炎寒是一个可怕的人,贺兰雪想。

不过,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事实。

“所以,在遇到伊人之前,陛下一直不是一个人,至少,我认为他不是人,他跟一个神差不多。不会将喜怒形于色、也不会大叫大吼,他太冷静了,太优秀了,太完美了,然后,伊人出现了。你可知道,在伊人客居炎国的时候,我曾无数次在角落里偷看她,老实说,我很想不通,那样一个没容貌没智慧甚至没性格的丫头,为什么会让陛下失去冷静?为什么会让他违逆众人?为什么会让他动容让他失常——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想明白,也不甘心。可无论我甘心与否,这已经是事实。她的出现对陛下来说意义重大,我很难想象,他如果再失去她,会不会变得比以前更冷更硬。”阿奴说着,深深地凝视着贺兰雪,慎重道:“可相公是不同的,相公并不是非姐姐不可,对吗?用我来换伊人,只要伊人跟着陛下一日,阿奴就会死心塌地地伺候相公,全心全意地爱着相公。相公觉得合算吗?”

贺兰雪却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几乎想也未想地拒绝了阿奴的请求,“伊人又不是物品。而且,我也是非她不可的。”

阿奴愣了愣,没想到贺兰雪拒绝得那么爽快,她再次尝到了挫败感,然后,她突然抬眸,静静地问:“被一个人爱,是什么感觉?”

她被太多人欲求着,却从未被人爱过鳏。

也不知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自然无法理解炎寒的反常和贺兰雪的坚决。

“是什么感觉……”贺兰雪想了想,记起伊人,然后微笑道:“就是一种很安心的感觉,知道你无论做什么,对的还是错的,对方都不会离开。”

不离不弃。

所谓的爱,无非是不离不弃的承诺。

世情行云流水、变化莫测,可是她,始终如一。

阿奴默然了一会,突然弯唇笑了笑,笑如春花绽放,波水潋滟,让人错不开眼。

“我懂了。谢谢。”

说完,她竟然就此告别,白色的轻衫婆娑摇曳,在夜风里摇摇荡荡。

“那个人是——”贺兰雪连忙在后面叫住她,追问着将伊人掳走的人到底是谁。

“黄阿牛,不过他被小白咬了,大抵活不了了吧。”阿奴没有回头,随意丢下一句话,声音还留在空中,人已无踪。

贺兰雪愣了愣:怎么会是他,听说他现在为裴若尘工作,难道,裴若尘已经查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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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睁大眼睛,看着那人捧着一碗黑糊糊的汤药走了过来,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可是身体被绑在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

装着汤药的碗及近,伊人口张了张,全身刺痛,她想问那人,这药水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可是喉咙发干,大概是细细碎碎的血流了太多,有点无力了。

她发不出声音。

可是外面,却传出一阵更大的声音。

“砰”地一声,仿佛有人将外面的守卫用超强的台风吹卷起来,身体撞击在墙壁上,这才会有如此大的响动。

那碗药凌空地端起在伊人的脸上方,那人转过头去。

铁门被‘哐当’一下踢开了。

一个人闯了进来。

那端着碗的手,被铁门踢开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药水全部洒在伊人的脸上。

伊人只觉脸一阵灼热,失声痛呼了一句,又是一个身体撞击墙壁的‘砰砰’声,疾风及近,一双极稳健的手臂,快速地绕到伊人的脑后和腰上,将她打横抱起。

伊人痛得厉害,脑中很迷糊,意识开始涣散,只是在昏迷的最后一刻,她默默地想:“是谁呢?”

是谁呢?

……

……

……

……

伊人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全身痛,痛到麻木,那身体几乎不像自己的了。

眼睛尤其灼烧得厉害,仿佛一把刀在上面拼命刮,万阵钻心。

每当疼得厉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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