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凑热闹哪都不嫌多,其他几个小鬼头见状嚷嚷着也要去,彦彦跟在其中附和着。

尤晓莺还真有点骑虎难下了,她带父母去旅游散心是为了孝顺,满足老人家的心愿。可带着一群半大孩子出远门,不说麻不麻烦的,万一有个闪失她承担的起吗?

下一秒方远站出来解围,他基本能领会尤晓莺的顾虑,“涵涵,你姑姑就这么一说,具体什么时候去香港,还早着嘞!”

方远三言两语地将几个闹腾的小鬼安抚好。仿佛刚刚的尴尬没发生过一般,大家伙又继续乐呵呵地看烟火。

夜深人静,尤晓莺在床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心里有些堵。这些年同哥嫂住在一个屋檐下,她自问对家里人不薄,从不吝啬。哪怕是方远出差给彦彦带回来的玩具零食,她都会想着匀出几份给娘家的侄男侄女。三个嫂嫂张口要护肤品,她也痛快地托冯露寄来,花费都是自己掏腰包。她始终觉得他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妹、一家人,谈钱伤感情,可时间久了,是不是在下一辈眼里她这个姑姑就是个耳根子软、有求必应的冤大头呢?

“怎么睡不着,心里不痛快啦!”看烟花时,方远就察觉到妻子的情绪低落了。这种滋味他深有体会,你越是把血缘之情看得重要,就越容易受到来自亲人的伤害。他们把你的付出视作理所应当,甚至会变本加厉地要求更多。

回想起与父母最近的一次谈话,母亲眉眼带笑提起弟弟方航,他现在在深圳的某家贸易公司上班,颇受老板器重,可谓顺风顺水。如今也算站稳了脚跟,他打算年后就把父母接过到深圳……如果仅是这些,自己做哥哥理该感到欣慰,毕竟最浮躁的弟弟变踏实了。可母亲话风一转,提到方航一个人打拼多么艰辛,在外面这些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为了节约点钱凑合住在地下室里,方父要真跟过去,他那伤腿可受不了地下室的潮湿云云。

当着父母的面,方远一直压着火气。他早听相熟的暗示过,父母隔几个月就会汇些钱到深圳,究竟寄给谁的不言而喻。自家有多少家底方远心知肚明,父母早年还年轻力壮时就没有攒下什么私房。这些年是他掏钱为父母翻新旧屋,按月孝敬父母生活费,落在他们口里还不如小儿子寄回家的一堆零碎贴心。父母拿他与阿茹的孝敬贴补小儿子是他们的自由,他也没法管。但母亲一个电话打到邻市的大妹家里当着妹婿的面,让阿茹借钱给小儿子买房子是什么意思?阿茹才刚怀孕,婚后还一直住在婆家看公婆脸色行事呢!

“恩,有点膈应。”脑袋蒙在被子里,尤晓莺声音闷闷的,她在反省,自己一开始把兄弟姊妹拴在一起的想法太一厢情愿了。可能自己钻牛角尖了,但她也不是没见识过三个嫂嫂妯娌间的机锋暗战;当面讨好,背地里说自己酸话的事,她也撞见几回。明明是一家人,和善的面具下却都有各自的算计。这些她知晓却不去理会,不是她麻木,只是看在父母的情面上,懒得跟他们斤斤计较,但今天连看着长大的侄女都学有样学样了,缠着自己要这要那!

“谁惹你不开心了,离他们远点不就的了。”明面上方远这话是在安慰老婆,其实也是在说服自己。父母现在这样搅合得大妹一家不得安生,还不如就如了他们的意,他们想去深圳跟着小儿子过日子,就让他们去吧!

“大家都住在一起,意思有什么近的、远的……”说着说着,尤晓莺就觉着不对劲,一下掀开被角,转身对方远怒目而视,“你说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远好脾气地换着尤晓莺的腰,“你还记得四月份公司开盘的商品房吗?”

尤晓莺有些印象,几年前远鹰在清江西岸圈了一片荒地,随着市区的西迁以及顺应居民的住房刚需,前年公司就着手开发的商品楼。一经推向市场就大受追捧,半个月之内就卖空了。

“那个小区地段不错,所以开盘时我就留了两套,本来准备以后在市里有个落脚的地方。上个月就已经装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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