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腹,语气渐渐变得阴森:“这里有个孩子。你还不懂吗?”
这句话一说,她立时恍然大悟。
难怪这两天她一直觉得身体不舒服,甚至刚刚还在侯爷面前呕吐,原来是因为她有了孩子,她是孕吐……
有了孩子,这本该是一件很让人欣喜的事,然而当这个孩子怀上的时期,是侯爷根本不在府中的时候,这如何能让人高兴得起来?从古至今,绿帽子的重量一直都是最让男人难以启齿的,尤其侯爷子嗣素来稀薄,这么多年了,也就只有楚玺那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妾室也怀了孕,却怀的不是自己的种?
任谁期待了那么久,花费了那么多功夫,辛辛苦苦才种出来的大白菜,一转眼自己还没吃,却先被猪给拱了,还能欣喜得起来?
“我怀孕了……?”
她越发怔怔然,双手覆上自己的小腹:“我怀孕了,孩子不是侯爷的?”
“当然不是本侯的。”侯爷语气森然,“你身孕才两个半月,可本侯却是走了整整三月有余。难道本侯在外地办差,还能让你怀孕?当真痴人说梦!”
她听着,身体不自知地抖了抖。
怀孕了,可孩子却不是侯爷的。
侯爷这么生气,她,她……
“来人。”侯爷并没有如何的对待她,而是直起身来,看向她的目光,宛如正在看待死人一般,其内没有一分半点的情绪可言,“将姨娘关进柴房里,她什么时候肯说出奸夫的名字,就什么时候给她饭吃。”
话音落下,房门立即被人从外推开,有身强体壮的仆人进来,一下便将她从床上架起来,要带她离开这里。
她这才想起来要为自己辩解:“侯爷!没有奸夫,没有的!我没……”
啪!
有人一巴掌甩过来,力道奇大,她被打得头昏脑胀,嘴里都隐约混着股血腥味儿,想要说的话,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就这样,她被关进柴房里,任凭她如何的哭泣,如何的叫喊,看守在柴房外面的人,都是连口水都不给她喝。
她第一次在这样肮脏而又狭小的地方过夜,各种她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东西,在这一夜里她全体验了个遍。漫无边际的恐惧笼罩着她浑身,侵蚀着她的理智,她眼泪都哭到再流不出来。
过去一天,再过去一天。
终于,侯爷再度出现在她的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已的她,眼中半点怜爱都无。只冷冰冰地问道:“本侯再问你一遍,奸夫是谁?”
她张了张嘴,嗓子却沙哑到根本说不出话来。他便让人送了碗水过来,然后毫无怜惜之意的将水递到她嘴边,另只手错开她的嘴唇,没有任何停顿的,将一整碗水给她灌了下去。
“呜呜呜……侯……呜呃……”
她被呛得厉害,他却根本没有要让她换气的样子。只等一碗水灌完了,他松开她,随手将碗扔掉,她立时跪倒在地,剧烈地咳嗽着,小腹抽搐得厉害,许久没有流出来的眼泪,此时也是重新流了出来。
眼泪一颗颗地砸到地上发了霉的稻草上,她觉得自己很可怜,也很委屈。
明明没有奸夫的,她只是做了那个有着大蛇的梦而已,她居然就怀孕了。可是她说出来,侯爷他会相信吗?他看她的眼神,都是如此冷漠而厌恶,仿佛以前他给予她的所有宠爱,都只是虚无的假象而已,他根本就是个冷血的人,他从来都是最爱他自己的,他哪里会真的爱别人?
他哪里,真的会听她的辩解,相信她并没有背叛他,相信她还是清清白白的,相信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然而,有关那个大蛇的梦,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而果然的,他并不相信她,他只一味的认定,她就是背着他偷了人,她就是给他戴了绿帽子,她就是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她肚子里的是野种,既是野种,那就绝对不能留。
所以,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抛却了所有的虚假,他第一次以她从未见过的姿态,狠狠地辱骂她,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