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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援兵席卷而至,顿时将鲜卑人打得鬼哭狼嚎,死伤遍野。
鲜卑人情急之下,随即放弃攻打方阵,改从拒马阵逃跑。但拒马阵弯弯曲曲,迫使战马度骤减,想快都快不了,而紧随其后的逃兵却还在蜂拥而入,大家互相挤推,互相践踏,更有甚者提刀猛砍,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无极卫在后方来增援的五千人率先杀到拒马阵。
拥挤在拒马阵内的鲜卑人终于爆了,他们恐惧地叫着喊着,四下逃亡,其混乱的场景令人瞠目结舌。
有的纵马冲入拒马被扎死,有的弃马而逃却被后面的人踩死,有的在拒马阵内慌不择路被乱箭射死。律日推演在一帮侍从的保护下,一路砍杀,踩着自己士兵的尸体逃了出去。
律日推演回头望向山谷,神色惨然。
征北军士兵在谷内往来奔腾,肆意砍杀。拒马阵内的自相残杀和肆意践踏还在继续,而汉军的长箭更是像下雨一样在往拒马阵内倾泄,能够勉强逃出来的寥寥无几。薄云抵挡不住汉人的反攻和箭阵,狼狈不堪地带着三百多人逃出了拒马阵。
拓跋邻一马当先冲到了谷口。
律日推演目瞪口呆地望着谷内的血腥杀戮,一时间茫然失措。痛苦和仇恨交织在一起,剧烈地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肝肠寸断,悲痛欲绝。
“曾炩……”他高举双臂,纵声狂呼,“我要杀了你……”
律日推演看到拓跋邻,突然猛跑几步,迎面就是一拳。
拓跋邻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拳头,大声叫道:“老律日,你冷静一点。”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律日推演神经质地举手狂吼,“我的人都打光了,都死了。”
“你为什么还不进攻?为什么?”
拓跋邻冷冷地望着他,脸上的肌肉痛楚地抽搐着。
律日推演打了一拳,喊了两嗓子之后,激动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他摇摇头,望着火光冲天的山谷,凄然无语。
曾炩驻马立于拒马阵,望着远处杀气腾腾的鲜卑大军,心里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擂鼓,准备再战!”
拓跋邻没有起进攻。
律日推演全军覆没,鲜卑大军士气低落,此时进攻士气高涨的汉军,除了徒增伤亡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拓跋邻看到谷内的汉军正在重整队列,准备再战,随即命令大军徐徐后撤。
黑夜悄然逝去。
曾炩坐在拒马阵里的一个小拒马上,沉默不语。
他望着四周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士兵,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和焦炭味,听着士兵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和叫喊声,心情格外沉重。
遭受这样大的损失,檀石槐在恼羞成怒之下,会不会继续率军南下呢?如果檀石槐放弃南下,鲜卑人此次集结二十五万大军南下入侵就一无所获,鲜卑各部落领会答应檀石槐撤军吗?一战全歼鲜卑人三万铁骑,加上在马城城下阻击中消灭的敌军,鲜卑人至少折损了将近八万人,他们余下的十七万多人已经形成不了巨大的杀伤力,而正面和他们对抗的征北军已经达到了二十万,他们不占任何的优势,相反还处于劣势。他们会不会因此而迅撤军呢?如果撤军,自己这里看来又得要经历血战了。
到达大王山以东的三万步军和两万无极卫经过连场恶战,只剩下四万多人,还能抵挡住檀石槐大军的疯狂进攻吗?
对此,曾炩并没有底。
“继续赶制简易投石车,并尽快清理前面的拒马阵;另外,尽快浇筑第二道防御城墙,同样要在城墙前面摆下拒马阵;将鲜卑人的尸体全部就地火化。另外,我军阵亡士兵的遗体让搬运粮草辎重的民夫运回高柳城……”曾炩下了一长串的命令。
马城城下,鲜卑大营中,拓跋邻和律日推演回到了王帐。
律日推演垂头丧气,此次大王山之战,他的三万骑兵全军覆没,加上他在马城城下的损失,他带来的四万大军已经没有剩下的了。可以说,他的部落已经到了灭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