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善就觉得自己跟胡老汉没啥共同语言,他也不解释了,黑着脸往灞桥上走。
车夫慌忙打马跟随,胡老汉求郭善上马车,那样才符合他身份。郭善哪儿愿意上马车啊?阔步往自家田园上走。
先前是隔远了看,现在却是亲临自家的田地里。
看着长出来的麦子,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稻田,郭善觉得空气都清新极了。
郭善独自撇开了胡老汉,一个人跑到了田野上,敕令胡老汉不许跟着。
踩着长着杂草的田埂,从没觉得过的自由与快乐。想当初极小的时候在乡下爷爷家,自己就喜欢带着妹妹一起去抓田螺。那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让现在的自己羡慕极了。
“咦?老人家是您?”郭善行到中途,停下了脚步看着坐在不远田埂处的老汉。
那老汉抬起头来,瞧见是郭善,一眼也认出了郭善来:“小郎君,是你啊?这次也是来这儿耍的吗?”
“在家里太闷了,跑过来瞧瞧。您忙着呢?”郭善问。
“虫儿太多咧,来帮田苗除除虫。”
郭善笑了,建议道:“大爷,我教您些法子就不那么费力了。”
老头瞧着郭善,反笑道:“小郎君能有什么好法子教老头?”
“您可别不信,小时候我可跟我奶奶一起去地里干过活的,这除虫也做过。”郭善说。
“小郎君也用种地?”他看着郭善那一身穿着,腰间的玉佩都叮叮当当的响,这样富有还需要种地?
郭善继续笑着,也不解释,只说:“那还不能种地吗?咱们朝廷不也有些官自个儿也种地儿,贞观二年的时候陛下爷还亲自去种地呢。”
老头呵呵笑了,不以为意。
郭善也不以为忤,道:“咱们大唐不总闹虫灾吗?这虫儿啊,因为没杀绝,才会越来越多。它们吃庄稼,这不等于抢咱们的食物吗?可虫吃庄稼,但也有虫吃虫啊。我听说一些地方专门养些不吃庄稼而专吃虫的动物。大爷,可别告诉我您不知道青蛙啊。”
“打小就瞧见过的。”老头没明白郭善意思。
“那就对了,你瞧青蛙吃虫才生长。一只青蛙一天能吃多少只虫您知道不?我爷爷就计算过呢,一只青蛙能吃差不多百只,一年足有万多只。您要在田里养上那么一些,您瞧哪知虫能害到你来?”
老头一愣:“一只青蛙能吃这么多虫?这怎么计算出的,你爷爷真神了。”他开始夸奖郭善的爷爷了。
郭善是又羞又怒啊。
一来这统计也不是他爷爷做的,他爷爷当初抗战过,但是个大字儿不识的武夫,会跟你计算这些东西?还有啊,自己明明谈的是青蛙的重要性,不是来吹嘘自己爷爷多厉害的。你这老头,难道就听不出来吗?
郭善觉得又可气又想哭,这刚还准备继续跟这老头掰扯呢。那边更可气的跑来了,还边跑边喊:“少爷,您怎么坐在这儿了,可别脏了您的衣服。”
转眼一瞧,郭善脸色黑了起来。
胡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现在正在田埂上领着一帮仆人往自己这边跑呢。
“本少爷在这儿坐坐,跟人聊聊天难道还不成吗?胡管家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郭善大为不悦。
胡管家气喘吁吁的停下身,委屈巴拉的道:“少爷您想要玩儿,灞河边上,庄子上哪儿都能玩的,可您跑到这地里。这,哪儿是您玩儿的地儿啊。”
“这里是本少爷的田宅,本少爷想来玩儿就来了。你还别继续跟我瞎扯,告诉你,今儿我还就在这儿玩着不走了。”
“胡管家?”老头一眼认出了胡管家,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可郭善怎么瞧,也怎么觉得有点献媚的味道。
“老宁,除草呢?这位,是我家少爷,是少东家。”胡管家不敢在郭善面前充大,很快就把郭善曝露了。
郭善这玩儿微服私访正兴起呢,你丫个没眼力劲儿的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