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燕被吕平康硬拽着,去看搬进来的东西。
他随手打开一个箱子,便是上好的绸缎,那颜色鲜亮得直晃人的眼;又打开一只箱子里,盛的竟是一箱明晃晃的金银珠宝。
“怎么样,喜欢吗?”吕平康的语气里竟的一丝讨好,小心地看着沈青燕的脸色,却见她一脸淡然,从她的眼里倒透出了一丝不耐烦。
“不喜欢啊。”吕平康的脸色黯了黯,不过随即又扬起笑脸,“我的女儿就应该这样,怎么能被一些金银俗物迷了心智呢,对不对?”
沈青燕面对他的自说自语无语极了,只觉得头顶上飞过一群乌鸦,怪不得能生出吕若飞这样爱耍宝又有点赖皮的儿子。
“我说老人家,您就不想看看那片玉牌。”沈青燕忍不住替他说。
“嘿嘿,”谁知吕康平却被沈青燕认真的样子取悦了,“哈哈哈,丫头上当了吧!”
看着笑弯了腰得吕康平,沈青燕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她能骂这个老头发疯了吗?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沉,“笑,笑,笑,有那么好笑么,笑死你算了。”
她这话一出,不但是吕平康他们带来的下人,连听到他们说话的祝明哲二人也愣住了,敢跟靖国侯这么说话的人,如今已没有一个人在世上了,如今在这个小村姑却毫无顾及地当着他的面说出来,而且如果他们没有看错的话,老侯爷听了,虽然面上全是怒气,可眼里的笑意却骗不了人的。
“丫头,你的嘴怎么这么不肯吃亏,”吕平康拍着沈青燕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以后嘴上别那么不饶人,万一被人抓到小辫子,可就不好了。”
沈青燕皱了皱眉头,连说句话都那么不自在,这活得能自在吗。
“好了好了,咱们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吕平康向左右两边看了看,烦躁地朝两边好奇地下人,“去去去,都干自己的活去,想偷赖的就不用跟本侯回府了,就留在这里种地好了,还学人家偷听,若是让本侯在外面听到什么闲话,都小心着自己的耳朵了。”
众人听了泪奔,就您老说话那嗓门,想让人听不到都难,何况是在这么小的院子里,可这些话,他们谁都没那个胆量说出来,只好默默地管好自己的嘴。
其实能被吕平康带到这里来的,哪一个不是他的亲信,所以他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及,之所以这么吼吼这些人,也是他的一种恶趣味。
“丫头,咱们里面去说悄悄话,不让这些人听。”吕平康拽着沈青燕的胳膊就往里走,留下一院子暗自翻白眼的下人。
领着吕平康进堂屋让他坐下,自己却没有坐下来,而是疾步跑进房里,从箱子里拿出那块玉牌,连同丝帕一起,放到吕平康面前,“喏,你们家的东西。”
“丫头,这是什么意思?”吕平康看到丝帕就有点激动,连放在桌上的双手都隐隐有点颤抖,如果不是他的自制力够好,早就把东西抓在手里了,饶是如此,他语气中还是流露出不满,“这怎么叫是‘你们家的东西’?”
沈青燕在从院里到屋里短短的十几步里就想清楚了,这一入侯门深似海,连说话走路都得小心冀冀,实在不适合她一个半道冒出来的古人生活,因而她很平静地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是怪我们到现在才找到你,让你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吗?”吕平康一直笑嘻嘻的脸也严肃起来,“不是我们不找,只是……”
“我没怪过任何人。”沈青燕轻笑着摇了摇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再去深究也没意思。”反正那些苦也不是她吃的,她只是一缕异世来的孤魂,没必要计较那么多,她只想平平静静地在这个世界重活一世,活出一个不一样的自己来。
“你不计较,并不代表我不计较。”吕平康终于破功了,一脸怒容地站起来,把桌子拍得山响,“他们沈家那你和你表妹受了那么多苦,爹一定会替你讨回来的。”
他们的动静惊动了沈青玉,只见她惊慌的跑到沈青燕身边,拉着她的袖子问:“姐姐,你们怎么啦?”
“没事,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