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张铎抱着个人头大的海碗摊在餐桌上“呼噜噜”喝粥,黄雅雯坐在一边,不时往海碗里夹上两筷子自家腌好的榨菜。
电视里忽然出现这样一条新闻:“本台讯,日前,由北大人类学教授易珉与中科院历史系专家梅莉带领的考古队在河南某地……”
挖到龙钮金印的消息终于传播开来,为此,央视科教频道特意派出一个摄制组,赶在年前对此次参与发掘工作的考古队员一一进行采访。
可包括梅莉在内所有人都露过脸了,老疯子易珉却只有一张孤零零的黑白证件照,他本人不知所踪。
北大,社会科学院人类学系办公室
自一个星期前挖到那张写有“《尚书》遗卷”的明代地图,易珉直到现在还在抖。
不抖不行啊,“尚书遗卷”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太过沉重,在老疯子眼里,他以前挖到的所有国宝以及各类化石加在一起,也比不上这张字迹已然斑驳的地形草图。
国宝了不起能提升易珉在国际国内学术界的地位,而地图要是真的……
起初发现这张画风极为简易的地形草图,老疯子以为是前人随手涂鸦,没太当回事,直接用密封袋封存,扔在了桌上。
可地图中一片“弓箭”形状的湖泊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相似的地方他曾经跟随钓鱼小队一起去过,那里正是广东省境内最大的淡水湖泊,距离南越文王墓遗址不到200公里。(与实际有出入。)
由那方金印想到刘瑾义子可能与盗墓贼有联系,易珉坐下仔细查看,结果这一看,竟是让他发现了大玄机。
湖泊呈搭箭满弓状,箭尖直指东南方向,一个名叫河源临江镇的地方。在箭羽位置写有四个蝇头小楷——尚书遗卷,而旁边是一个不知意义的“五”字。
“嗯?临江镇?传说南越武王墓不是在广州白马山么?”
这时候易珉已经对这张地图判了死刑,尚书遗卷早已丢失上千年,怎么可能让几个盗墓贼随随便便找到,再说,那地方也不是赵佗墓,尚书遗卷绝不会出现在普通人家的坟头里。
然而,2天后,在广州中山大学任教的钓友打来电话说,箭羽位置还真有一个古镇,叫锡场镇,因明朝时期村民世代为朝廷开采锡矿得名,并且,根据当地县志,锡场镇确曾有过九座成因不明的小山包。
这下易珉坐不住了,地图上那个“五”字代表什么他不清楚,但他知道,这九座成因不明的小山包,很有可能就是赵佗墓!
据史书记载,赵佗死后,在国葬当日,第二代南越王赵眜遵照遗嘱,先派重兵将整个城郊包围地水泄不通,随后,相同规制规模的灵柩同时从四个城门出发,四支送葬队伍在灵柩导引下到处乱转,外人不知究竟哪拨人才是真正的送葬队伍。
还没完,除了四散开来不知去向的送葬人马,后来有人回来说,他们到的地方不只有一座墓地,而是九座。
四九三十六,老贼赵佗整整为自己修了三十六座疑塚!
后世东汉末年的曹操,正是从赵佗这里得到启发,才有了传说中的曹操七十二疑塚。
因此,曹操和赵佗可以称得上师生关系,至于孙权?这厮就郁闷了。
话说三国时期喜欢盗人祖坟的不止曹操,孙权这王八蛋缺德事也没少干,只是他运气不好,手下上千人规模的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挖了一辈子,愣是没能找到相传埋有无数奇珍异宝的南越武王墓。
…………
放下电话,易珉目露疯狂,盯向那四个蝇头小楷。
既然箭羽位置的锡场镇很有可能是赵佗墓,那墓中存在《尚书遗卷》的概率同样不会小,当初《周易补卷》不就是从汉代马王堆辛追夫人墓中出土的?
想到这里,老疯子活像个老年痴呆,捏住地图的右手举在空中不自然抖动,而抖着抖着,下身膀胱括约肌一松,大冬天里一股暖流顺着裤腿往地面延伸……
不能怪他没用,实在是青史留名的无上荣耀太过诱人。
一旦真的让老疯子挖到《尚书遗卷》,只要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