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在收税时压低粮价,在税季过后,青黄不接时拉高粮价,放利的也是这个时候十分的来钱。[
还有质铺,也就是当铺,也是在这几个时候最为赚钱。
这些买卖,全跨了张守仁也不心疼,浮山不仅是在登莱,包括青州和东昌,都是采取屯田抚济兼备的办法,一边屯田,荫庇农民佃农,一边放粮放款,叫人渡过难关。
这样一来,得罪的商人是海了去了。
“请大家进来吧。”
事情已经算定局,登州一地就要大闹起来,张大临和钱士禄彼此对视一眼,均是觉得大事可成。
拱走张守仁,登州一地再复清明,这官还做的有味道。
就算失败,无非就是调迁别处,或是辞官不做就是,总之这一口气,这一次无论如何是咽不下去了。
一声传呼,厅堂之中就是聚集了戴着六合一统帅的商人,还有不少戴着方巾的文士。
众口一词,都是对张守仁极为不满。
士绅不满是权力被剥夺,官吏士绅互相支持,官吏靠乡绅支持,乡绅凭声望彼此勾结,武断乡曲包揽讼事,现在的登州,却是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力了。
浮山派出治安司,跨境行事,匪盗一空,民间有纷争,也是找治安司来决断,根本不到官府去打要人身家性命的官司。
文士秀才们的不满,则是张守仁种种改制之举叫他们觉得有违祖制,而且浮山那边的学堂是什么都有,医学算术打铁木工都能称学问,光是这一件事,就叫登莱一带的士子们对张守仁极为不满了。
加上魏举人的前帐,还有前一阵子登莱一带士绅被强力清扫,涉及不广,但众人瞩目,都是觉得张守仁仗势欺人,行事太过跋扈过份了一些。
“听说张守仁还有收商税的打算……今年朝廷已经打算在八大税关加税,商民益苦。”一个长的白白胖胖的钱庄主人一脸的怒气,对着众人道:“现在登莱这样的搞法,我们是横竖没有活路了,再加商税,只能全家饿死。”
“我是打算一家老小到张守仁家门口吊死算了。”
“凭什么叫他这么舒心?咱们一家老小饿死吊死,就叫他这么舒服去?依我说,咱们就撕破了脸大干一场,好教天下人和朝廷知道这登州已经成了混帐世界!”
商人们是群情汹涌,士绅们日子也不好过,将门那边的消息也是传了过来,这一次一起发动,非要把动静搞大不可。
厅堂之中,气氛也是格外的热烈。
周山一脸矜持的笑容,和一群有秀才功名身份的青衫士子站了起来,环顾左右,大声道:“吾辈此次与众位一起出头,非为名,亦非为利。而是为了秉承正道,张国华在浮山各处所为,已经是大逆不道!什么算学商学也能和经学并列,少年读书郎是多么珍贵,就被他们一个月发一两月钱哄去了,这般行止,简直是叫正人君子深恶之,痛绝之!此次我等将一起向学官和巡按大人请愿,浮山各处学堂非圣无礼,蔑视圣人言传,吾辈当鸣鼓而击之!”
“好,说的好!”
“铿锵有力,此事当以周年兄为主。”
“义不容辞!”[
周山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一想到可以反对张守仁,在他的脸上抹黑,使得张守仁丢脸,失败,他就全身都在战栗着,颤抖着。
眼前这一群,势力遍及登莱,一旦一起发动,将是何等浩大的声势。
张守仁再强,总扭不过这么庞大的势力和实力,有文武官员,士绅,生员,商人,驻军,众人合力,张守仁非得低头认输不可。
这个人,自从星辰般耀眼的从浮山崛起,周山和几个秀才同年就十分的不服气,但头几回的较量,大伙儿都是失败了。
这个被预言为慧星的人物,已经更加的光芒万丈了。也只有在这样的大事件中,上下奔走出力,周山才觉得自己有报复成功的机会。
而现在,商人计较罢市,军队和士绅们另外有安排,生员们焚香请愿,如此大闹起来,不怕大事不成。
“不知道张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