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皇家的哪位?”
听了这话,吴氏夫妇两个俱是一愣,看着他面容严肃,却也平和,并没有什么怨愤或者激动,两人面上愣着,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他继续发问,
“莫非不是皇室,而是宗室?”
吴元泽皱着眉头,继续发问道。
这话一出,吴氏还哪里能忍的住呢?眼泪立即就扑簌簌地下来了,从袖筒里掏出帕子,捂着。
室内一片压抑,只余下吴氏压抑的哭音。吴元泽并没有指责之意,可是眉头皱的更紧了。
吴管家怕他再恼了妻子,便扯扯她的袖子,吴氏自己也是有数的,只不过是一时激荡罢了,立即地,就将自己收拾干净了,她本是个利索之人,平常又是温和之人,若不是红着的眼眶,还真是瞧不出来她哭过的样子。
“说说清楚吧,我前些年也问过,瞧着奶娘与管家为难的样子,便没再过问了,如今我也是大人了,再不能像往日那样糊涂下去了。总要知道清楚,才好行事。”
说的不疾不徐,语言也并不激烈,可是话语中的坚持却是明明白白,他的性子,吴氏与管家两个哪里还不清楚了。
对视一眼,如今只怕是没有选择了。
“主子确实是宗室中人,而且身份不低,只是,这事儿,奴才身份低微,还真是不好说。且容奴才慢慢说,可好?”
吴管家口中的主子,显然不是吴元泽,吴元泽也是能听出来的,对着他点点头。
接下来的事儿,就是一场狗血大戏罢了。听的吴元泽目瞪口呆起来,实在是想不到,这为了女人,人还真是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吴元泽的生父是当今的堂兄,肃亲王府上嫡长子,娶的江南吴家的嫡长女。夫妻俩个一个多情,一个温柔,正是琴瑟和鸣,肃亲王妃对于长媳也是满意非常,四处地夸赞媳妇儿是个好的。
好景不常在,好人不长命。
肃亲王年岁大了,不耐应酬,嫡长子是自己的继承人,自然地,这各项地应酬便落到了他的头上。
肃亲王世子,也就是吴元泽的父亲,徒正言也不是个孬种,自小儿地就长在老王爷的身边儿,言传身教也罢,家学渊源也好,待人接物,自然是另有一番从容气度的。
肃亲王觉得长子业已成才,朝中又乱糟糟的,太子地位不稳,下面的几个小皇子渐长,只怕到时候就更加乱了。他不想自家搀和进去,想着依长子的性子,倒也无碍。便上书皇帝,将王府交给了长子,自己带着老王妃去了京郊的行宫,养老去了。
新上任的肃亲王徒正言对于父亲的教导牢记在心,他们本是宗室,又是亲王爵,封无可封,掺和皇室之事不仅不会为自家招来什么福缘,更多的却是祸端。
受了这么多年父亲的教导,徒正言觉得自己若是还揣摩不透这其中之事,只怕是榆木疙瘩了。
对于徒正言的退避,皇帝是满意的,晓得不搀和皇家事,倒还算是个知道轻重的。
对于肃亲王一脉,尤其是徒正言,皇帝很是礼遇。
这下,却是让徒正言遇到了更多的拉拢,别说是太子了,就是甄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心高气傲的徒正晨,对着堂兄,也并不摆着自己得宠皇子的架子,颇有贤王礼贤下士之态。
只是这个徒正言却是个不知好歹的,谁的拉拢都不给一句实话,成日里一副以皇上为重的模样真是惹人厌烦。
徒正晨的满腹牢骚,对着自己的母亲自然是没有什么隐瞒的。甄贵妃心疼儿子,便心出歹计。
太子爷这几年,越发地昏聩了。当然了不仅是昏聩,还贪色!东宫那边儿,侧妃通房的已经快要住不下了。
皇帝宠爱长子,赐几个女人自然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再者,还有下边儿属官的巴结,这送什么也比不上温香软玉啊。
是以,太子爷那边儿的女人就更多了,若不是太子妃是个有手段的,还有太子亲母,皇后娘娘的辖制,只怕成日里的女人官司,这位太子爷忙不过来了吧。
太子的几位兄弟私下里这样嘲笑,就是赫赫有名的“双插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