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惠夫人手边压着一张已经装裱好的寒梅图,正是沈??给君骞画的那幅,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了。自己一生苦心培育的好儿子,竟然被这个无耻的女人染指。
“夫人……”张妈妈揣摩着安惠夫人的意思,“这沈氏倒也有几分手腕儿。”
“呵,”安惠夫人的丹凤眼微微一凛,“一个罪臣之女,全家都没入了贱籍,仰仗着我靖安侯府才得以托生,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夫人想要怎么处置?”
安惠夫人的脸色一片铁青,冷着脸,说不出的压抑恐怖。
这件事倒还真的是难以处置,她一时间净想不出个办法来,随即下了决心似得:“抓个什么由头,打死了算了。”
安惠夫人咬着唇,眼睛里喷出了愤怒和浓浓的恨意。至从沈氏进府,那世子爷竟然一天好似一天,倒真的是君謇的福星。可越是这样,她越担心沈氏接近自己的儿子怕是没那么简单。
张妈妈略一沉吟道:“夫人,老奴的意思是,这事儿还得慢慢来,不能逞一时之快。”
“有什么就说吧,”安惠夫人凌然的神情强抑着恢复了平静。
“看着这幅画老奴猜想,二爷许是真的对这个沈氏动了心思,不然以二爷的心性绝不会将这幅画藏在自己的卧榻之中。若是如此,夫人要在这侯府中动手处置了沈氏,岂不是增加了母子之间的嫌隙?”
安惠夫人重重叹了口气,眼眶微润:“这个小畜生,我一心为他谋划,他却给我出这个幺蛾子。”
“夫人,虽然现如今沈家败了,但是那沈氏却是不好对付。她是世子爷的人,如今又得了二爷的庇护,还有……”
“还有什么?”
张妈妈大了胆子道:“许是老奴多心了,宫里面的九殿下那一日竟然出手干涉侯府内宅的家事,如此不妥的行为莫不也是为了她?”
安惠夫人猛地凝神,吸了口冷气。
“你说该如何?”
张妈妈凑上前去:“夫人,现如今还是将她稳住为好,即便要动手也不能在这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