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派人抓了麒山王和承淮王,这都是一日之内的事,皇帝凌晨时分驾崩,此际消息还瞒着外边。

她要等,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因为在这之后的内阁老臣们必然不好应对。

话说念颐这里,须清止把她带回去后就出了东宫,她在屋里不停地打转,想着怎样才能救须清和,其实她还有些许的怀疑,不晓得此番须清和是不是另有所图?否则以他的心计,既然早已经知道皇上宾天之事,如何还会叫人抓走了呢?

更令人悚然的是,当时须清和是走着出去的——

她当时是慌了手脚,现下细细回忆细节才记起这一茬,也未免太古怪了,看太子当时的表情,他应当是恼怒大过惊讶,却只字未提,也不与弟弟交谈… …不过,皇帝连皇位都能传给须清和,想来承淮王即便是假装残疾,太子也不会惊讶到失态。

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呢,这时候应该怎么做才是?

念颐陷入自我怀疑的怪圈里,想到家中还不晓得宫里的大事,一时愈加的烦躁,转念又思想到“一动不如一静”,在这种暗流汹涌的时刻,或许什么都不做才最可取。目下的情形于须清和是不利的,她对他没有多余的念想,嫁了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希望他至少最后能在皇位更迭的血路里留下一条性命。

宫人送午膳进来,念颐还没吃几口,海兰和喜珠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喜珠这样不奇怪,但是海兰也这么不沉稳,难道又有什么事发生?

喜珠张口就道:“不好了!贤妃娘娘叫慕凰台的人带走了,我扫听到贤妃被带走的时候嘴里还嚷嚷着‘太子妃也知道’,您知道什么?是那会子她和您说什么了么?”

喜珠心想着可不要就惹祸上身了,早知道就不让姑娘和贤妃见面了,这个贤妃,无事不登三宝殿,真是悔都悔不完!

念颐倒还算镇定,她问道:“贤妃是什么时候被带走的?”

“午膳前,”海兰接过话头,“也有一炷香的光景了,宫里头消息传得快,咱们知道的已经算晚了… …”她有诸多的疑问没有问出口,知道念颐想说的话,她自己会说,像现今这般三缄其口,必定是发生之事兹事体大,连外传都不能。

念颐应了一声,沉吟着放下银箸,手边的碗也向前推了推。皇后既然带走了贤妃,理所当然是听到了风声,再不然就是贤妃自己留下了蛛丝马迹,看来很快就是自己了。

她想的果然没有错,草草用过午膳后倚着凭栏稍事休息了一会儿,约莫一盏茶左右的辰光,皇后宫里便来请人了。

念颐手心里浮起一层汗,捏着绢帕拭了又拭,表情庄重地跟随侍者到了慕凰台。她来皇后这里每一次的心境都有所变化,这一回更是不同,好在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她问心无愧。自己同承淮王清清白白毫无苟且之事,至于旁的,皇位相关之事,自有心证,她原也做不得主。

慕凰台极大,除了最前面气派的正殿,左右偏殿,自然有相对而言隐秘的所在。

念颐被带到一排珊瑚红的隔扇门前,长条的光影错落映在脸上,她瞳孔微微放大,从间隔里看见地上侧躺着一个人,头发遮住了大半张面颊,看身形,竟然仿佛是贤妃——

“太子妃请罢!”门首上的宫嬷嬷说话硬声硬气,不着痕迹在她背上一推,念颐就跨过门槛走将进去。

她步子是迟缓的,才一进门便听见身后隔扇门被关上的脆响,转头看空气里只有动荡不安的飞尘。

念颐下意识就去看刚才在窗外看到的女人,凝眸一再分辨,确定是贤妃无疑了,只是不知道她身上缘何湿漉漉的,还有旁边那些水桶是怎么一回事?

皇后竟然对贤妃用私刑了… …?!

“跪下——”说曹操曹操到,她才想到皇后,皇后的声音就从前方暗处传来。念颐一惊,赶忙双膝着地,抬头向上看,见皇后端坐在雕牡丹纹的圈椅里,两手搭在扶手上,身旁左右各站着两个嬷嬷,边上屋里还有一溜宫监。

这样的阵仗,活脱脱就是宅门里当家主母们处置不听话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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