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震看着面前的早膳,咽了咽口水,吃?着实有些丢了气节。不吃?他真的很想活下去。/p
想了好一会儿,肖震拿起那碗水,喝了下去。/p
仿佛久旱逢甘霖的植物,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舒展开来了。/p
但是饭,要不要吃呢?/p
肖震呆呆坐着,最后自嘲地笑了下,水都喝了,还在坚持什么呢,于是端起那碗粥,一股脑地吃了下去。/p
吃完之后,难免有些羞愧之心,不过也不管了,肖震安慰自己,大丈夫行事,能屈能伸才最重要。/p
守卫的士兵从门帘处偷窥,看到肖震用膳之后,急忙去禀报了忽拙。/p
忽拙愣了愣,然后笑了,悦兮还真是有法子,竟然真的让肖震吃东西了,那么接下来,真的要放他回去吗?/p
“肖震吃东西了。”晌午回到大帐时,忽拙对沈悦兮说。/p
哦,沈悦兮应了,笑了笑。/p
“放他回去,也不知是不是放虎归山。”忽拙自言自语地说了句。/p
“只要你能将他再次抓回来,就不算放虎归山,顶多算是驯了一匹烈马。”沈悦兮说。/p
忽拙点了点头。/p
午膳,是士兵送去给肖震的,沈悦兮之所以没有去,是因为她想给肖震留些余地,他绝食了那么多日子,现在又开始进食了,定会有些羞愧之感,她若是去了,反倒有些像是看笑话似的。/p
果然,肖震见送膳的人不是沈悦兮,松了口气。/p
此后几日,沈悦兮都没有出现。/p
等肖震离开那日,沈悦兮亲自为他牵了一匹马,等在军营门口,与肖震告别。/p
“肖副将,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沈悦兮只说了这一句话,将马缰递给肖震之后便转身往军营走去。/p
肖震看着沈悦兮轻盈纤美的背影,恍惚了会儿,而后翻身上马。/p
若是此女依旧在七王爷身边,会是南夏之福,可惜啊……肖震这样想着,往马肚子上踹了一脚,那马便飞奔起来。/p
肖震能被放回来,大大出乎许渡的预料,他在错愕之后,张开双臂拥抱了肖震:“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p
但自那之后,许渡好久都没有再任用肖震出征,与众副将商议军务时也回避肖震。/p
肖震被北胡俘虏过,能安然回来,他们是有戒心的。/p
肖震也意识到了这点,在军营里无所事事的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终于忍受不住,直接冲进了许渡的大帐,“将军,请问我要何时才能重新上战场?”/p
“你多安养些日子,上次的伤还没完全好吧。”许渡笑了笑。/p
“我的伤早就不碍事了,您不许我出战也不许我参加策略会议,是觉得我不可信任了吗?”肖震直接问道。/p
许渡的脸『色』窘了一下,“总归是要避嫌的,他们擒住南夏的副将竟然又放了,不得不揣测他们的动机。”/p
“那么您觉得我是被北胡收买了,如今回来做细作的?”/p
“既然你如此坦诚,那我也不妨直说,的确有这种可能。”许渡说。/p
肖震的脸『色』当即变了,他觉得自己被如此怀疑,是对他人格的一种侮辱。/p
“您觉得我是那种为了保命而叛国之人吗?”肖震问。/p
“我觉得你不是,我只是避免那种可能。”许渡拍了拍肖震的肩膀,“两军对垒,万事都要当心,你得理解我。”/p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肖震也无言以对,只好转身气冲冲地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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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震好久未出现在战场上了。”某晚,忽拙对沈悦兮说到。/p
“他被擒,又被放回去,难免会被怀疑。”/p
忽拙点了点头,想到肖震如今的日子并不比被俘时好过,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人一旦被猜忌,往后不管做什么都会提防,肖震这个副将如今怕只剩下个空名了。”/p
“可是作为一个将军,对自己麾下的副将这么不信任吗?”想到这里,沈悦兮叹了口气,看了看忽拙,“若换做你,你会如何?”/p
“我信他们,我的副将,我的精卫,他们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