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快乐便是如此简单的。这也是当初赵正留他在身边做个小跑腿的缘故，一个没有心机容易快乐的人，能够让人感染到活泼的生气。/p
赵正太过阴郁，需要这种生气。/p
“小路子，把你那日唱的小调再唱一遍吧。”沈悦兮看着风景开心的时候便对小路子说。/p
小路子说了句“好哩”，便张口唱了起来，也不扭捏，也不害羞，声音很大，调子很豪放，听的沈悦兮忍不住也想跟着唱起来。/p
于是，小路子便承担了教会沈悦兮这首小调的责任。/p
沈悦兮学会之后，无聊的时候自己便低声哼着：山高兮水长，水长兮路远，路远兮难行，难行兮亦阻挡不住思念，山高水长来看你……/p
她哼唱这首小调的时候，脑子里会涌出忽拙的脸，他在辽阔空旷的原野上，对着她微笑。/p
赵正在一旁看着她，看着她的目光飘的很远，她的心也是远的。/p
这样过了一个城邑又一个城邑，离京城越来越近了。/p
天气已经彻底暖了，沈悦兮不再坐在马车里，而是坐到前面的车板上，让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享受回京前着难得的惬意时光。/p
回到京城之后，便是风雨了。/p
入京城前，路过云游寺，赵正进去见了慧能。/p
隔了这么就未见，二人聊了许久。沈悦兮没有在场，她在云游寺借了小铲子和篓子，带着小路子去山上挖野菜。/p
小路子高兴坏了，他也喜欢吃野菜，可是自打进了王府，有些年没吃过野菜。/p
“我娘每到春天喜欢烙些野菜饼子，我一顿能吃好几个。”一边挖野菜，小路子一边跟沈悦兮絮叨。/p
“巧了，我也喜欢吃野菜饼子。”沈悦兮回答。/p
小路子急忙跑到沈悦兮面前，“七王妃，如果您让膳房做了野菜饼子，能不能赏小的几个？”/p
这个要求实在太可爱了，沈悦兮不由笑了起来，“当然可以。”/p
二人就这样在山上闲闲散散的走着，挖着野菜。待挖满一篓子，便回到了云游寺。/p
赵正和慧能一直在禅房里喝茶聊天。/p
往边疆一路发生的事，京城最近发生的事，他们互相说给对方听。/p
朗阔的事，赵正也告诉了慧能，因为朗阔是慧能找来的，他得对慧能有个交代，但他只说朗阔跟十三公主一道儿走了，沈悦兮的事却一个字都没提。/p
朗阔和十三公主私奔，慧能有些意外，“那和亲之事？”/p
“十三公主的婢女代嫁了。”赵正简短说道。/p
慧能点了点头，北胡人又没见过十三公主，即便是代嫁他们也不知道，倒也无妨。从前古书里又不是没有记载过这种事，用宫女代替公主和亲的例子是有的。/p
“宫中有什么动静吗？”喝了一口茶，赵正低声问道。/p
“兵部开始征兵了，皇上应该开始为防御做准备了。”/p
“滇南王那边？”/p
“据那边寺庙同仁传来的消息，滇南王也开始广收壮丁，饷银丰厚，我猜滇南王是要有所动作了。”/p
“那皇上必然也知道这个消息的。”/p
慧能点了点头。/p
“朝廷要开始动『荡』了。”赵正手扶着茶杯说道。/p
“皇上现在身体不大好，前些日子听说大病了一场，可能是太过『操』劳所致。”慧能道。/p
“皇兄自做了皇上，从来没有一日不早朝，夜里又常常批阅奏折到很晚，忧国忧民，呕心沥血，饶是铁打的也有支撑不住的时候。”/p
听了这话，慧能点了点头。/p
赵广是个好皇帝，这一点毋庸置疑。/p
“你这一趟边疆之行，估计皇上已经知道了悦兮的身份，万一追究起来你该如何？”慧能提到这个现实的问题。/p
“只要皇兄不太过为难，便一切如常，若是非要追究，那也没有旁的法子了。”赵正淡淡说道。/p
“说不定悦兮的出现就是为了让你称王呢。”/p
慧能说着，看了看赵正。/p
“做了王，更是有许多身不由己。”赵正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