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秀自己哭累了,就那么抱着被子半靠着床头睡着了。/p
侍女叹了口气,上前轻手轻脚的将陈秀放好,盖上被子。/p
她低着头,清晰的看见陈秀的双鬓又多了几缕白发。/p
侍女盯着那些白发看了几眼,没人组又叹了口气。/p
当年,她也是看不下去陈秀这般对待封寒的。不管怎么样,封寒才是她的亲生骨肉。/p
封楠就是再好,那也是别人的,更何况,封楠处处不如封寒。/p
但是陈秀不听,一意孤行。她将封楠捧成了手心里的宝,把封寒踩成了脚下的草。/p
她一个侍女,说不上话,久而久之,便也跟着主子一样,对那个真正的小主子横眉冷对起来。/p
他们这些伺候人的,永远都只能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p
现如今,他们这些伺候人的还是如此,但是主子却因为当年的错误而痛苦不堪。/p
她低低的看了陈秀两眼,心中想着,她如今这般,也算是该得。/p
收拾好一切,侍女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p
等她离开之后,睡着的陈秀微微动了动唇,眨眨眼,一串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最后消失在枕头内。/p
她当年有多愚蠢,如今就有多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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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自从落入池塘之后,整个人便沉默了许多,身体也是一落千丈,看着一下子苍老了许多。/p
府中许多人看她如此,很是同情她。/p
大家都想着陈秀如今这般作态,都是因为那个叫封野的男人。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陈秀对封野用情至深。/p
如今封野被逐出家门,一手养大的封楠不知所踪,她一个女人,一下子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下子回不过神来,也是正常。/p
没有一个人会以为,陈秀如今这般,会是因为她的那个亲儿子封寒。/p
因为她这般,府中之人对她都客气关心了,就连老祖宗也对她温和了几分。/p
陈秀也不解释,整日顶着一张苍白的脸伺候在老祖宗的面前,给老祖宗端茶倒水,除此之外啥也不做,好似一个伤心到极点的人终于心灰意冷了一般。/p
老祖宗手里端着热茶,看着垂眸站在一边的陈秀,叹了口气,说:“你不必如此,封野那个人,不值得你如此。”/p
陈秀看了老祖宗一眼,犹豫了一下,有些哽咽的道:“老祖宗,他是我这一辈子的念想。虽然知道不值得,但是我……”/p
话没说完,便已经低下头擦泪了。/p
老祖宗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我明白!你嫁入我封家这许多年,从未做过一件错事,是封野对不起你,他配不上你。”/p
老祖宗“你别整日胡思『乱』想,想想其他的事情,这样也能转移转移注意力。”/p
陈秀叹了口气,说:“我一个『妇』道人家,除了伺候伺候老祖宗,我还能做什么啊?”/p
老祖宗不甚在意的道:“做什么都行,养养花种种草……”/p
老祖宗顿了顿,道:“不如,你去帮着管理管理家中事务吧。”/p
陈秀一愣,然后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哪里是管事儿的料子。”/p
沉默片刻,又道:“不过,我看老祖宗在清理库房?我也没啥可做的,就来帮老祖宗打理打理卫生,清理一下库房吧。”/p
她说完这话,便小心的看了老祖宗一眼,犹豫着道:“老祖宗若是嫌弃我笨手笨脚,我就不来了。”/p
老祖宗看了她一眼,突然间笑了起来,道:“我就是怕你觉得委屈。”/p
陈秀笑了笑,说:“我能委屈什么?能帮老祖宗做点什么,我也是求之不得的。”/p
“那你便去吧。”老祖宗顺手掏出一串钥匙,道:“我那些库房也许多年未整理了,你便帮我整理整理,顺便除除尘。”/p
陈秀接过钥匙,道:“老祖宗放心,我一定好好做。”/p
老祖宗点点头,说:“能有点事情做也好,免得这样胡思『乱』想。”/p
陈秀点点头,似乎是有些感动,红着眼睛,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