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婆子欲言又止,春娘抬手示意:“先听我说完,有什么想法稍后一起参详。”
轻轻呷了一口女孩儿递过来的茶,春娘接着道:“除了这几个,琴姐儿墨哥每人一个丫头,其余一概不用。李大叔在门房不动,以后我出门就让大傻跟着,工钱另算。针线师父和夫子的课继续,其它一概不用。最后一宗,柳枝跟着我这些年,脾气秉性大家都知道,年纪也一日大过一日了,总不能一辈子伺候我当老姑娘……”
柳枝听到这里急了,忙站起来:“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奶奶……”
“别着急,我这只是个想法,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他李婶娘也一样。大傻也不小了,两人年岁相当,知根知底的。大傻人实在可靠,柳枝伶俐通透能干,难得的良配,这事你们回去好好想想。不成便罢,若成了,柳枝的身契我还给你,若是愿意,还继续在我这当差,每月一吊钱的月利,以后他李婶娘也一样,李大叔减半。其余人等伺候哥儿姐儿的丫头在内,同李大叔。这些你们都回去好生想想,过两日给我个准话儿,倒不急。现今须你们帮我参详的是,琴姐儿和墨哥儿的贴身丫头。别人不说,秋红这些日子我瞧着,伺候琴姐儿不大合适了,我想着尽早打发了事。”
春娘说了半天,嘴里有些干,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眼睛看着李婆子和柳枝。她倒不担心两人有别的念头,毕竟两人以后的月银涨了一大截儿,虽然可能忙些,原本的差事却没变。
不过看柳枝神思有些恍惚,李婆子也若有所思,看来今天一时说的太多,两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倒在意料之中,遂道:“罢了,今儿我也就提一提,回去都好生计较计较,明日晚间我们再参详。时辰不早,你们也去歇着吧。柳枝也不要想太多,姑娘大了总要出门子,这是正常的人伦纲常,谁也不能免俗的,我们娘们私下里说说,也不必害羞,大傻不说,李婶娘可是难得的明白婆婆,我言尽于此,都好生思量着,我也累了,散了吧。”
李婆子和柳枝走后,春娘琴姐儿娘两个一边吃着茶,一边说着话儿。
尤其琴姐儿,对秋红还是有些不舍,虽然她娘之前已经跟她说起过,却还想跟她娘讨个情,这姑娘却是个念旧长情的,对当初的秋桂也是如此。
春娘叹了口气,点着女孩儿的额头,无奈道:“你呀,看着是个厉害的,其实心肠软的一塌糊涂。早先的一个秋桂这样,好歹那是个老实的,娘也有些后悔。这一病我倒是想明白了,不图你将来大富大贵,不拘人家穷富,只要平平安安有个踏实日子就成。因着这秋红心机太过了些,心思太多了点儿,这些日子我冷眼瞧着,不是个稳妥的,你强要留在身边,一个闹不好,将来反受其害,就得不偿失了。听娘的,这次换过,我们再不改了,可好?”
琴姐儿看她娘不松口,也不敢太过,只得应了,想到弟弟也要个丫头,问道:“女儿听娘的,不过弟弟的人选娘可是有了,那王妈除了一味拦着不让淘气,实在不是个伶俐的,我看那柳儿倒是不错,能辖制弟弟做点正经事儿。”
春娘点头,想起了年前小叔子来闹的事儿,略一沉吟道:“倒是个难得的,但有些忒伶俐过了。别说墨哥儿,稍加时日,你也未必有她那份聪明。娘对你和墨哥儿一样看待,不求别的,识字明理将来能安身立命即可。身边有这么个人约束,少时看着还好,天长日久的,将来被辖制住了,也未必是好事,男孩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