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何嫂子这样一说,众人暗自想着。
对呀,那不但是个孩子,还是个跛脚的孩子,又能害着谁呢。
众人越想越是觉着孙长命大题小做,恐怕是在公报私仇。
昨日孙芬芳的脸被鸡抓道口子,想必这孙长命是将气算在了赵长茹头上。
孙长命气得脸红脖子粗。
反了,反了!
这些势利眼,狗腿子,见着许家傍了个靠山,便一个二个地要去巴结,全然不把他这个堂堂的里正放在眼里!
孙长命狠狠瞪着赵长茹,后槽牙磨得“咔咔”作响。
“哼!”
他将拐杖在地上用力一杵,怒气冲冲地走了。
这场闹剧便到此作罢。
众人松一口气,手头还有事的先散了,剩两三个闲散的,围着刘壮带回来的虎皮,左看看右看看,想上手摸又怯怯地不敢,仿若那虎皮也能咬人似的。
“哇哟!刘壮你这是打死了一头老虎哇!”
“这般大一张虎皮——得卖不少钱吧?”
“莲花你可真有福气,嫁了这般厉害的汉子,不像我家的,种块地还种不清楚……”
那几人围着虎皮,一面赞叹,一面恭维,又大着胆子摸了几把,才尾随着众人散了。
刘壮被夸的一张黢黑的脸儿堆两抹红,将高莲花搂在怀里,安慰道:“你都听见了,都说你家汉子我厉害呢,你怕啥,那刘莽再敢来,你就拿锄头打!你是我刘壮的媳妇,胆子可不能小!”
赵长茹看得眼热,几次拿眼神示意许元景。
人家都抱上了,她也要!
许元景轻咳一声,牵起她的手,便要告辞。
高莲花却突然捂着肚子,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赵长茹皱眉,急忙问道:“咋了?”
刘壮也是一惊,把着高莲花的肩膀,一脸慌张:“媳妇,你咋了?”
高莲花难为情地看向赵长茹。
赵长茹瞬间意会,让许元景先走。
许元景疑惑地看她一眼,虽不知为何独独赶走他,却还是听话地先回了许家。
赵长茹走上前,扶住高莲花,在她耳边低声问了一句。
高莲花点点头。
原来,高莲花是来月事,犯了痛经。
高莲花嫁给刘壮两年,仍旧未有所出,听说头一回被休弃,也是因为不能生。
这时代女子不能生育,遭受的非议那是能逼死人的。
好在高莲花遇上了刘壮,纵使知晓她是不能生的,也软磨硬泡地将她娶回了家……
高莲花会忍气吞声,逆来顺受遭刘婶儿刁难,也是因为觉着自个儿是不能生的,心里带着自卑和愧疚。
赵长茹扶高莲花到里屋躺下,刘壮一脸担心地守在一旁。
“很疼?”
见高莲花脸色发白,额间冒汗,痛得很是厉害的样子,赵长茹眉头紧皱。
痛成这样,想必高莲花无法生育,便与这痛经有关。
赵长茹在后世也是这般,月月都要遭这一番罪的,见高莲花疼得难受,便好似自个儿的小腹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好在,她往前为自救,学了好些缓解痛经的方法。
“刘壮哥,你先去烧些热水来。”
痛经时多喝热水准没错处。
刘壮忙不迭烧水去了。
赵长茹一面搓着两只手,一面道:“莲花嫂子,我给你揉揉,会舒服些。”
她将手搓热之后,便照着后世学的,替高莲花揉着腹部上的穴位,以助于她尽快排出经血,缓解痛经。
约莫一刻之后,高莲花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她抬手握住赵长茹的手,略带虚弱地笑道:“长茹,我好多了。”
感受到手背上的冰凉,赵长茹眉头皱得更紧。
如今已入了夏,高莲花的手,却冰得似在三九天。
看来高莲花的痛经多半与体寒有关。
“莲花嫂子,你每次都疼吗?疼多久了?”
高莲花点头道:“每次都疼,从第一次来葵水便疼,以前还好没这么疼,现在……疼习惯了,也就好了。”
赵长茹追问道:“可有看过大夫?”
高莲花惊得瞪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