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护却依旧皱起了眉头。
“你可详细说说”
精通战事的他明白，“骤遇？暗战？地形？说起来说起来容易，遇到则千难万难，而要凑在一起则是万中之一，太难了！”
岳敦似乎胸有成竹。
“汗，根据探子的消息，碎叶军还有几部东去了，彼等约有三个头，因为打着三面将旗，其中两面去了奚部，一部却去了檀石槐台.......”
“檀石槐台”一出，众人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这一部的将是谁，探子也摸得很清楚，就是前突厥汗国西部叶护阿布思！他这个头被碎叶军首领孙秀荣命名为敕勒，汗，您在万骑也待过，应该知晓敕勒两字的含义”
“敕勒，铁勒也，我等回鹘人、突厥人都出自该部，孙秀荣让阿布思以同罗部叶护之身统领敕勒，其心不问便知......”
叶护插了一句，“哦？这里面有何讲究？”
“汗，你想呀，碎叶军除了碎叶，还有敕勒、库莫、室韦，这些个头实际上将相关部落里的精锐及其家眷全部带走了，注意，我说的是精锐，这里面有讲究......”
见诸人都盯着自己看，岳敦有些不好意思，他笑道：“我手下有从安西过来的牙兵，彼等认识孙秀荣，有的还是从孙秀荣起家的葱岭守捉城、胡弩镇、疏勒镇过来的，特别是胡弩镇，孙秀荣当时在那里的练兵法子迥异于他人”
“孙秀荣走后，他的练兵法子却留了下来，也部分传到唐军里”
“按照此人的说法，孙秀荣这厮对于少年人十分偏好，从十五岁起便将其纳入军，让其读识字，让其熟识战阵、武艺，这些人经过几年历练后，都成长为能文能武的将领，就算不在军里任职了，回到以前的部落也是威望卓著的人物，按照商户们的说法，原各部也是有贵姓的，不过当这些退伍的人回来后，没过几年他们便架空了这些贵姓，将部落彻底掌握碎叶军手里”
“在下以为，这才是碎叶军的最秘密，他凭着碎叶军就能牢牢掌控相关部落，敕勒如此，库莫、室韦自然如此！”
“故此，阿布思回到檀石槐台后，附近的外九姓部落不少立即归附于他，这厮端地好计算，檀石槐台何许地也，那是......”
余光中，岳敦见到叶护的面色变了一下，内心却颇为不齿，暗忖：“若是默延啜在位，这汗之位怎么也轮不到他，十有八九是移地健，檀石槐台之役对任何回鹘人都是惨痛的经历，但对他却不是，他岂有不知？”
便假意有些失语的模样，面上硬挤出了些许羞赧，“在下的意思是，在檀石槐台一带，依旧有不少心向碎叶军的部落，特别是那里的同罗、南拔野古、契苾部落，都很快就聚集在阿布思周围”
“根据最新的消息，碎叶军一个普通头也就是三千人，孙秀荣身边的略一些，也就是五千人，阿布思抵达檀石槐台后，三千人已经膨胀到一万人，显然是孙秀荣给他下达了命令......”
帝德突然插道：“你的意思是说孙秀荣也在阴山北部的怀朔镇一带？”
岳敦点点头，“能够同时出动三个，还能同时指挥的，在整个碎叶军里只有两个人有资格，一个自然是孙秀荣，另一个则是从小与他相识的荔非守瑜，此人原是他孙家的奴仆，自然忠心耿耿，眼下是碎叶军的二号人物”
“但荔非守瑜显然指挥不动六个头，六个头，两万人马，对于碎叶军来说已经是很一股机动力量了，眼下只有孙秀荣能指挥得动，何况，彼等万里迢迢东来，肯定是怀有惊天目的，孙秀荣岂能不亲自掌握的？”
“惊天秘密？”，一直闭着眼睛的贾巴尔突然睁开了眼睛。
岳敦笑道：“都说无利不起早，对于孙秀荣来说也是如此，眼下唐内乱，汉人有句古话，那甚......”
他看向石定番，石定番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啪啪啪”，岳敦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