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C小说>都市现代>魂坠太平>四十九 情由自恋生(上)

石达开离山那日,杨秀清带着赵杉等人去送。石达开上马行了几步,又转回来,下马,将马缰往赵杉手边一递,道:“这马送给你了。”

“无功不受禄,我不要。”赵杉直言拒绝。

“你救了这么多的人,还干榨了王家两千两银子,一匹马算什么。”石达开把马鞭往马鞍上一挂,又向杨秀清等拱拱手,拉了随行庄客的马,上马而去。

赵杉看看打着响鼻的马,对杨秀清说:“又要给它喂草还要给它洗身刷毛,我伺候不了,还是充公吧。”

林凤祥抚摸着马脖子上的长鬃毛,说:“你真不要,那给我吧。”

赵杉摆摆手:“你喜欢,便归了你就是。”

杨秀清微微一笑道:“他可是马痴,你真给了他,可就要不回来了。”

“那就不要了,反正,我又骑得不好。”赵杉眼看着林凤祥把马牵走,反倒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摸出袖里的书,走去榕树下翻看起来。杨秀清跟在她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两张写满小楷的纸放到她眼前说:“这段日子事情多,之前听你讲的那些都生疏了,你再把这篇给我念念讲讲吧。”

赵杉接过来见是自己之前写的诗文的某一篇,惊道:“是在哪里找到的?”

“我那里还有许多呢。”杨秀清让她去了自己屋里,从屋角搬出了个小木箱来,打开来让她看。满满一箱子竟全是她为练字而写的那些古诗文。

赵杉见了,欢喜地眉开眼笑道:“原来都在这里,本以为再也找不到了。”

杨秀清瞧着她道:“你写的这些东西,‘黄鼠狼’他们没兴趣。”

“是啊,我写的这些都是脑子一热,随手写出来,乱七八糟全无章法的。”赵杉倒不是故作自谦,而是十分清楚自己在现代学的那点古文底子,实在是拿不到台面上。说罢,抱起箱子要走。

杨秀清拦住她说:“你就放这里吧,我看着也方便。只就像之前那样再给我每天读一篇就好。”

赵杉将箱子放下,道:“要是真想学,只是用耳朵听,怎么能完全通晓其意。还是学着写更容易懂,也记得牢。”

杨秀清指着那些笔画繁复的字,皱眉道:“这些字,要一个个学着写下来,只怕这一篇一个月也学不完。你还是像往常,先诵念一遍,再把意思讲给我听吧。”

赵杉自然不能强迫他学写字,有些失望的答应了。随手拿起一篇念了,再将文中的意思讲述一遍。

杨秀清似乎比之前听得认真,有时一个词一句话要让她讲好几遍。但有时她又有些怀疑,他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因为,每当她讲完一篇,都见他皱着眉有些呆呆怔怔地看着她。赵杉内心深处类同常人的小小自满自得的虚荣心,也因此得到了满足。

质朴的山民们对人无一不是热情如火,但那热情都只在耕种猎捕养儿育女上,凑在一处谈论的话题也无非是些婆婆妈妈家长里短。赵杉已经将妇女们日常做的的活计都学会了,但每闲下来,看到其他人三三两两凑在一处说说笑笑,自己在旁默默干杵着,便只觉着是个多余的看客。

她不敢奢求天降知己,只在孤寂难捱的时候,在心里暗暗叹气:哪怕是有个能听她说话的人也好。

现在,终于有了这样一个“听众”,又怎会在意他是否真的一心向学呢。

眨眼进入了最是潮热难捱的农历六月,赵杉真正叫苦的日子来了。

虽然入乡随俗久了,渐收了“夜猫子”的习性,但每日天刚擦黑,就要进屋蒸一夜的“桑拿”,着实是难熬。加上没有了跟她嬉戏打闹说闲话的“二娇”,只剩她独个在湿热热的床上像烙油饼似的翻来覆去,心里不免又烦又躁,却也只能忍耐。

待月亮升到半空,村舍里的人们都关门掩窗入睡了,才开了门出来,站在月影底下,欢快地展开双臂迎着扑面的凉风在尽情在露天地里游转。间或低声的哼唱几首流行歌曲,常常是到夜半才回屋。

这日夜里,赵杉又出屋散步闲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马厩前。借着皎洁月光,见众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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