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C小说>都市现代>魂坠太平>二百七十三 血仇死敌

赵杉席地而坐,静静将gray抱着,直到它在她的怀里断了气,方才起身,将柱子上插着一柄短刀拔了出来。

刀尖上扎着一张纸条。赵杉将纸条展开,去到灯烛底下照看,但见上面写着两行血字:祸国妖女,人人得而诛之。识相者,自裁以谢冤魂。不然,定叫尔身首异处!

赵杉怔怔看着那血字,一股透肌刺骨的寒气从五脏肺腑彻达全身。毫无疑问,梦变成了现实。

自是之后,恐怖袭扰便每天都伴随她左右,譬如她在后园的花圃间闲走时,会有带血的砖石“从天而降”;在一览阁里拨弄乐器时,有扎在刀尖上的打满红叉的恐吓信穿窗而入,还有两枚土制手榴弹在她投鱼食时,落到了芝兰厅前的水塘里,将一塘的红鲤鱼炸得粉身碎骨。

庆幸的是,恐袭不断,但终究还没有明火执仗喊着“抓妖女”口号的公然入侵者。

赵杉心知肚明,这皆是那封她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的诰谕变相护保的缘故。

“软禁”的日子里,赵杉除了在前殿后园徘徊,在原有的脚印上再踏上一层,就是将府中执事女官们召集到一块,听她们讲些见闻趣事。

期间,李俊良每日都会定时来府为她请脉,详细登记在案,且亲自去把汤药煎了看她服下,方才离去。而所谓汤药,自然无非是些补养气血的普通羹汤。

如此过了一个礼拜,这日早饭后,李俊良又准时来到,先把脉后煎药。

赵杉再不屑玩这哑谜游戏,笑问:“补天侯,每日都要亲自烧锅煎药,还要看我喝了之后才走,是怕我嫌药苦不喝吗?”

李俊良面色庄然,凛凛正气道:“救危济困是医者天职,更何况卑职乃医官之首,怎能不尽职尽责以为表率。”

赵杉点头道:“补天侯所言极是也,愿天朝上下都如补天侯一般尽忠职守就好。”说完,端起药来一饮而尽。

饮罢,伸手指着脉案上关于她“病况”的记录:头脑发沉——身上发热——病势渐重——虚脱难起——陷入昏厥……,复向李俊良笑道:“等写到一命归天时,你这神医的招牌可就倒了。”

“个人声名于国之礼法前何值一提,请殿下慎言。卑职明日再来。”李俊良面不更色,不慌不忙收拾起药箱,徐徐而退。

赵杉嘴里咂吧着舌齿间残存的“汤药”滋味,忽的就生出十二分的厌恶烦躁来,将“药碗”掷到地上。

敏行闻声出来劝道:“其实对外称病也算是个好法子,既可保您的安全,还能堵住那些居心不良者的嘴。您只放宽心忍耐些,等到再过些时日,流言消退就好了。”

赵杉默然点了点头,心中却再清楚不过:这些年来她能做到旁人眼中的游刃有余,多数时候倚仗的就是个“忍”字。可生来存于血肉骨髓里的种族隔阂,还有因扫北军那两万鲜活性命消亡所积下的怨怼,岂是她能用“忍”就能消除掉的。

她无法预料变相圈禁的日子要过多久,也许就是一辈子了。

夜色深沉,赵杉再度入梦,这次她恍若回到了现代,置身于一条铁路隧道中。一列火车呼啸着从她身侧而过,她呆呆地看着火车去远,直到望不见了,才拔步去追。隧道那头走来一个黑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是谁?”赵杉惊叫一声,梦却就醒了,睁开眼,床头竟果真立着一个人,定睛看,却是杨秀清。

赵杉梦境回闪,下意识的用手拉紧了被角。

杨秀清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说:“你慌什么。我就是来问你一些事。这些天,我想了许多,发现我的心思该知的不该知的,你全知道了。而对你,我是连个边都没摸到呢。”

赵杉松开满是汗水的手,说:“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你何时知道自己身世的?”

“在入了洪家族谱以后,我阿妈去世前告诉我的。”

“为什么不走不逃?你应该早就知道,会中人人都视满蒙鞑子为血仇死敌。”

赵杉吁了口气,道:“因为不知该逃去哪里。”

杨秀清笑了:“照你们姐妹的老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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