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C小说>都市现代>魂坠太平>二百五十九 酒后真言(上)

此后接连数日,杨秀清遣去接赵杉回书屋过夜的轿子都会在下午日落时分出现在学馆门口。而来馆上课的萧有和则每天都牵着她的衣角,问她为何连日都不回西府了。

这让赵杉旁生忧愁:如果杨秀清真的把她娶回去。那萧有和管谁叫阿妈呢。

一头是亲,一头是爱,两厢而较,她着实难于取舍。

经不住萧有和的絮缠,这日散学后赵杉与他一起回了西府。

未免杨秀清干等,她对来接的舆夫说她晚饭后再过去。吃过饭,又辅导他些课业,却已到了初更时分。

赵杉瞧着那轮悬在半空中灿如玉盘的满月,心头涌起一阵悸动,让敏行带萧有和去睡,便吩咐备车。

杨秀清大概等了许久,身上已换了睡衣。但见了她,就把手攥了,拉上楼去。屋内窗扇全开,灯烛尽灭,一张摆了酒水果品的的小桌临窗而设。

杨秀清拥她到桌前坐下,道:“那日许你十五共看满月,中秋时诸事缠身错过了,今日与你补上。”

赵杉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白酒,又自倒了一杯葡萄甜酒。举杯在手,来了个先干为敬。杨秀清并未跟着喝,定睛看着她被皎洁月光映着的粉白脸庞,道:“当年在谷底时,我夜里醒来,就是这么看着你。见你背靠着树将头趴在膝上睡着,心里不知怎的就有一团火烧起来。若不是病得起不了身,定会上去抱了你。若真那般,你会拒绝我吗?”

赵杉听他又发疑心病,白了他一眼,道:“连皮带瓤都是你的了,还若什么若?”

她嘴上如此说,心里的回答却是肯定的。

“你一定会奋力推开我已守清白,是不是?”他像是读懂了她的心里话,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道:“你安静时像水一样柔和,但发怒使气时又冷硬如铁。怪不得他们都说你是命大心硬,刀枪不入。你却有一样谁都没有的好处,就是能看穿人的心思。所以,他们一个个才都视你如知音知己。”

赵杉自然知道“他们”指的是谁,接口反问道:“我真有那么厉害?”

“当然有。”杨秀清极为肯定认真的口气:“不然为何同一个意思,从卢聋子何疯子那里,和跟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怎么就不是一个味呢?他们说的那些明知有理,却总觉着别别扭扭。而你一开口往往是欲拒还难,也就只能多半听之从之了。”

赵杉双眉一挑,倒了一杯甜酒小口啜着,道:“听之从之?可我怎么记得吃闭门羹遭狮子吼的时候也不少。”

她的话中所指,杨秀清显然心知肚明,一晌沉默不语。见她将酒喝完了,又拿了壶去倒,按住她的手,说道:“给我讲讲你去桂林寻人那一路的事吧。当时在会中传了好久。听阿祥说,你对翼王讲时,他听罢是又惊又叹,想必是颇为有趣。”

赵杉从他的话中嗅到了一股酸味,却不点明说破,只先把事情和盘讲出。说完了,问道:“与你听到的一样吗?”

杨秀清颔首笑道:“那句俗语翻手为云当真是与你绝佳相配。你不只会翻手覆手,还知道何时翻何时覆,这个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赵杉觉得那酸意更浓了,便冷冷一笑,道:“是吗?可我怎么觉着比起你们可差得远呢?”

“我们?”他反问了一句,便就唏嘘叹道:“你这说话的直接也是一般人没有的。韦正的不甘心确有些道理。如果你助的是他,今天坐在这里的还真说不好是谁呢。”

赵杉听了他这言语,心里竟一时辨不清是喜是悲,眼中却涌溢出悲喜交加的泪水。侧了身子将泪抹干,转过脸,复冷笑着发问:“如你所言,你不是这世上最傻的,敢跟我坐在一处?”

“持刀的人不一定会杀人,还可以救人。若你是个男子,又是铁了心与我为敌的,自然是可怕。但你是个女子,还是个美丽的恋着我的女子,那就没有可怕只剩可爱了。”

“是吗?”赵杉睁大眼珠,唯恐他改口似的盯着他,伸手去摸酒杯。一口**的白酒下肚,才知拿错了杯子。嗓管被呛得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咳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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