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面向远方沉默了许久，随后还是华展鸿先开口，他隐约能猜到唐锦的想法，因此也问地径直：
“就想离开军区了？”
唐锦也答得直接，肯定地回答道：“嗯。”
华展鸿想起自己收唐锦为徒的第二天，那时候的唐锦曾经回避过当军法师的话题，当时他以为是唐锦的轻狂，现在看来这小子确实成熟得很，很早就对自己的未来有一个明确的规划了。
华展鸿接着问道：“去哪？”
唐锦没有停顿，陈述道：“黑教廷，卧底。”
听到黑教廷的字眼，华展鸿哪怕有所准备仍然皱了眉。
来之前华展鸿已经决定，不论唐锦想做什么，都会支持他，不管他是希望去更多的地方历练还是去国际学府进修。
但他没想到唐锦是这样规划的。黑教廷，卧底，这条路的含义太多了。
华展鸿没有去质疑唐锦的规划，只是叹了一口气道：“你真的决定了？你知道我多看重你，老首长今天也和我说了，我们会提名你作为隔代军部掌舵人，你只要延续这三年的修炼速度，压制当代，可以说按部就班也能到我的位置上。”
华展鸿没有过多的去说明有这个机会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与难得，他相信唐锦清楚。
唐锦也因此停顿了一阵，随后笑了笑，继续说道：
“老师，你也知道的，华国缺的不是多一名华展鸿。”
“……”
臭小子语气真是大得吓人，华展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再说，黑教廷的红衣主教就不能是军部军首了吗？帕特农神庙还说不定藏着教皇呢。”唐锦饶有深意地笑道。
“黑黑白白，黑教廷只是一块皮，只是几乎所有人披上这块皮，皮下就会变得满目疮痍恶臭不止。”
华展鸿闻言不置可否：“那你呢。”
“我？”唐锦想了想自己的本心，没有保留地说道：
“只是有这个机会，所以比他们想要的更多吧。屠龙者终成巨龙非本心，是他们面对更强的巨龙没有能力再次握住屠龙剑了，只能选择死或者被同化，没有人不希望永远成为一个光荣的屠龙者，只是他们都做不到。而我，希望在我松开屠龙剑的那天，天下将没有一只巨龙。”
这个回答并没有让华展鸿满意，他的声音冷了一个度：“那你就成为了最大的那只巨龙。”
“那又何妨呢？有些扭曲者，自己经历了非人的折磨，便以折磨世界为趣。我若成了巨龙，最多每天便是钓钓鱼，泡泡妞。而且我也就这么一说，老师，世界太大，人类太渺小，不吃完白道吃黑道，我们拿什么去和那些帝王争呢？”
听完唐锦的回答，华展鸿再次久久不语，这三年里与唐锦间断性相处的片段如同一幕幕画片在脑海中划过，他的弟子真的太出色了啊，出色得让他这个作为老师的人都为此而担忧。
华展鸿心底又为唐锦骄傲又有一点无可奈何，最后只是叹道：“唐锦，你的心真的太大了。我怕你最终走上歧路，甚至为华国带来更大的灾祸。”
“所以老师你要监督我啊。”唐锦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此刻的他才像是一个15岁青春洋溢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