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雨一连下了两天,江砚在苦恼挖出来的人参没能及时卖掉的同时,也为那只睡了两天的白兔子担心着。

就这样不吃不喝的两天,居然也还是不肯睁眼来吃些什么,江砚简直操碎了心,就差没跪下来哀求着这祖宗吃点东西了。

“会不会是病了?”江老四听了江砚说甄白不大好后,支主意道:“喂点止泻水。”

最近他记性不大好,和上回这兔子总闹肚子拉稀的事弄混了。

“她没拉肚子。”江砚疲惫地揉揉眉头,因为担忧着甄白,这两天他夜里总睡得浅眠,把兔子洗了身子挪上他的被窝里后,怀里的兔子一有哼唧声,他就能立即醒了过来,江砚说着顿了顿,又问:“吃了一根人参会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人参?”江老四靠在床边,脑子有些迷迷糊糊的,他茫然道:“兔子病了……和吃人参有什么关系?”

听着老人的喃喃自语,江砚回过神来,他知道江老四最近记性越来越差了,有些事他都不爱拿来烦江老四,因为甄白饿了几天了,自己是一时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和他说起这事来。

“昨天我去问过张叔了,最近你可以慢慢下来走一走了,但切忌太过劳累,否则要对骨头不好了,你知道的,你这腿骨要再伤着就可要变瘸子了……”

江砚想了想,说起了江老四崴伤的脚骨的事儿,听他说起这,江老四难得眼里没了些许浑浊,像个孩子似的冲江砚笑道:“整天尽知道数落我这个老头子,怎么不瞧瞧你自己,还不是总不爱听话。”

“才没有数落您……”

江砚也轻轻笑了起来,少年周身惯有的冰离气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散掉了。

江老四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江砚出去的时候,只看得到屋檐边偶尔落下的几颗残留的雨珠,扑面来的风又透着股子属于冬日的凉意,有些久违。

江砚踏出到小腿高的门槛,出去把掉了一地的柿子捡起来。

浸了一天一夜的柿子有些已经烂到不能吃了,大多从枝头上跌下来时就摔开了瓢,江砚只捡那些摸起来硬邦邦的,这样的柿子容易放得久一些,虽然比不得他之前晒成的柿子干能放。

一地的柿子里,江砚只挑拣了半衣兜,他突然有些后悔昨天没能来捡些好的,还不知道恢复胃口后那只坏蛋兔子会不会觉得,这些柿子分量太少。

把烂柿子们放到破旧的筐子里,江砚准备明天带到地里去添肥,他抱着怀里的柿子快步回了屋子里。

江砚本想先找个大盆装着柿子们,然后再洗干净送到小白面前诱惑诱惑她吃东西,可他刚路过自己的房间门口,里头就正正好地传来了重重的一下闷声。

听得江砚的心脏也跟着一跳,他几乎是没多犹豫,一个箭步就冲进了点着支蜡烛的房里。

床上空荡荡的,连他一直盖着的那床被子都不见了,就着照到门边微弱的余光,他能看到窗户的那边的地上,似乎有一团黑乎乎的什么。

江砚下意识地走前了两步,但等他看清那一团黑东西是什么后,他脸上的担忧霎时褪去,浮现出的错愕、惊疑和恐惧的情绪交杂着,余光抑制不住地瞥到一片雪白时,他吓得退了一大步。

用衣服兜着的柿子争先恐后地从他怀里掉了下来,扑倒在脏兮兮的地面上,比刚才从雨水里翻滚过的模样,更可怜了。

如果此时有第三个人在场,就能一眨不眨地将少年眼里的慌乱,和他通红的耳尖尽收眼底。

“你、你……”江砚迅速转过身去,声线急剧起伏:“你是谁?!”

摔下床的甄白还有些晕乎乎的反应不过来,她最明显的感受就是身体似乎不那么难受了,双眼也能重新看到眼前的画面了,唔……似乎要比她之前看得还更清晰。

咦,这个窗子怎么小了这么多?还有阿砚又在说什么胡话?

甄白下意识就想用爪子蹭蹭自己的脸颊,顺带敷衍地给江砚咕咕两句:“笨蛋阿砚,闭嘴闭嘴吧——”

啊。

甄白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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