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蜂的民宿生意越来越火。
而九儿家,生意惨淡,门可罗雀。
这是个新鲜事物,蝼蛄尚且惜命,更别说人类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老马蜂家十分热闹,人来人往,又催生了运输业务。
那些城里人走到半途,累了,常常打一个电话让人去接。
为了生意兴隆,老马蜂思来想去,权衡利弊,最终花了三千多元,买了一辆电动三轮车。
又装上了顶盖,在车身上喷上老马蜂民宿和电话。
钱真是个好东西,花到哪儿哪儿好看。
这三轮车不但实用,而且成了一道移动的广告牌。
一切皆备,只欠东风。
选驾驶员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心思。
这个工作吧,虽说清闲,要二十四小时待命,客人哪个时间要车,都有可能。
而且,工资给高了吧,无异于挖老马蜂的心肝肉,这家伙是个鹭鸶腿上刮肉的家伙,入了口的肉怎能再吐出来。
老马蜂夫妇商量了许久,最终选择了金良。
金良是个寡汉条子,且胆小怕事,易于管理。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人穿暖全家不冷的金良,对金钱的兴趣不大,多少给一点就行。
老马蜂办事雷厉风行,很快找来了金良,两人达成了一致。
金良随时待命,困了可以在老马蜂的驴棚里睡觉。
每拉一位客人,金良提成一元钱。
一个月免费做一次足疗。
金良十分高兴,每天吃饱了等饿,蹉跎岁月,也是闲的发慌。
他又不像疯子王天保,每天在山里钻来钻去,哼哼唧唧地唱山歌。
这事只有疯子干的出来,金良虽说是个寡汉条子,但金良是正常人。
自从有了这个工作,金良有时一天挣了二十多元,有时不开壶,但平均下来,每天也收入个三五元钱。
这令金良十分开心,挣钱多少无所谓,关键是他找到了存在感,而且还有每月一次的免费足疗,这令他十分满意。
金良十分勤奋,无论白天还是黑夜,路途遥远还是道路坎坷,总是任劳任怨,随叫随到,风雨无阻。
生意一好,挣钱就多,面对这花花绿绿的钞票,老马蜂也一跃超过了大牙子,成为了凌云渡的首富。
老马蜂两口子心里乐开了花。
金良出了大力,老马蜂也懊悔自己以前揍他揍的太狠。
良心发现一般,每天吃的残羹剩饭他都要留给金良一碗,其余的再拿去喂猪。
这令金良感恩戴德。
客人一多,房间不够用了,院里也被老马蜂搭上了彩钢房。
老马蜂的太婆是村头苟来富的姨姥姥,两人沾点亲戚。
村里要成立一个农工商公司。苟来富举贤不避亲,有了好处当然先考虑到亲戚。
虽说只是个虚名,但老马蜂十分高兴,这就是个金字招牌,以后肯定有很大的好处。
为了感谢苟来富,老马蜂请他做了一次足疗。
为了不影响名誉,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苟来富来到了老马蜂的民宿。
足疗店里是玻璃门,里面摆设一目了然。
幸好是雨天,里面只有一个旅游的人在做足疗。
苟来富走了进去,那技师是个年轻小伙子,他见苟来富走了进来,热情地让他脱掉鞋子。
苟来富有点不好意思,那双沾满泥土鸡屎鸭粪的大脚,一脱掉鞋子,臭味便弥漫了整个房间。
那个客人本来正在做足疗,闻到这浓重的臭味,足疗也不做了,站起来就朝外走。
那个老头技师喊,“你还没做完呢。”
客人说,“没做完也不做了,又不少你钱。”
客人一边说一边一溜烟地跑向收银台结帐,连玻璃门也忘了关。门外走过一个住宿的女客人,她连忙掩住了鼻子,骂了句,
“谁他妈的带臭豆腐了,熏死老娘了,也不注意点公共场合,真他妈的沒素养。”
苟来富看那女人,眉毛描的又细又长,好像一把小刀,鼻子倒挺好看。
只可惜在鼻子上钻了一个洞,又穿了个亮晶晶的圆环,好像被上了鼻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