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口子走了以后,我便向老爸打去电话,电话响了许久,那头却一直都没有动静。可能他在忙别的事情,没有带手机在身上,可能他已经睡觉了没有听见。

也有可能手机就在他的身边,他也看见了我打去的电话,只是不想接罢了。“我怎么生了个这么个儿子,”他时常在妈的面前这样说。

我拉上窗帘,关了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这些年我基本上都是这样过来的,在黑夜里畅想着一切。在我四岁之前,我唯一记住的事物就是漆黑的房间和一只同样颜色的猫咪。

猫咪也许不是黑色,但我每次见到它的时候,都是在黑夜里。至于它是不是不是黑色,这个我还不太清楚。那么既然总是在黑夜见到它,那么就姑且认为,它也同黑夜是一个颜色吧!

猫声在黑色里一声接着一声,我不知道它在叫什么,它为什么总是叫个不停。我感到害怕,跑到了床底下,缩卷着身体。

我多么希望此时妈能在我身边,这样一来我就不用躲在床底下,一个人承受黑夜而带来的恐惧。

那时候的我是幸福的,最起码我还在妈妈的怀里待过。自从我被爷爷带回到了农村,我和妈之间的那种温存渐渐就消失了。

待我再回到她身边的时候,我们已然变得很生疏。即使我们都有刻意拉近过彼此的距离,但在我难过的时候我依旧会想想起爷爷和奶奶;妈也总是看着妹妹露出慈祥的笑容。

那时候的爸正处于事业鼎盛时期,连妈一个月都见不到他几次,我就更没有见到他的机会。一年和他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至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拥有怎样优良的秉性,我是不了解的。

不过,他在我心里是伟大的,伟大到我一直都在仰视着他。唯恐有一天他会不要我这个儿子,重新再找一个孩子来给他当儿子。这些想法虽然过于幼稚,也不切实际,但我确实有这样想过。

但后来,那种仰慕就从我的心中灰飞烟灭了,我不再那样想了。我为我有过之前的那种想法而感到不齿。

高中时,我的学习一直处在黑暗期,因为我把绝大数时间都放在了游戏上。一款名叫《拳皇》的街机游戏深深的吸引着我,每当放学之后,或是有空余的时间我都会去离学校最近的游戏厅激战一番。这么下来,我的大学生活就由此泡汤了。

妈听说我没有考上大学,一个星期没有理我,爸则神情严肃,带着一种我惧怕的眼神看着我。之后便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根木棍,我被他从客厅打到我卧室的角落,我的头被他打出了血,裂开了口子,缝了七针,因此而住了一个星期的院。

他在医院探望我时,我害怕的不敢看他。而这时的他又面带笑容,极其温婉的对我说着他年轻时候的一些事迹。他是怎样由一文不值的毛头小子变成现在的行业领袖;他过过怎样的苦生活;遇到过怎样的坎坷———

“我是幸运和幸福的,”他说,“拥有幸福的时候应该是加以珍惜和创造更多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将其挥霍掉。你现在有这么良好的条件,是多少和你一样年纪的山村里的孩子所梦寐以求的。

“像你这个年纪,正是饱读诗书的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情去打游戏呢?”他突然变得沉默,神情变得哀伤起来,久久之后又对我说:

“如果没有了我你该怎么活,”他用惯用的手势扶着头,“你有没想过将来,自己能够创造什么价值,造福自己或者更多的人,让别人知道你的名字,对你心生敬仰之情。

“你有没有想过,我创造的财富你并没有权利心安理得的去享用,去视为自己的财产一样感到自豪。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现在除了上学还能做什么?”

这是有史以来,爸对我说过最多最令我难以忘怀的话。而我却让这些肺腑之言荡然无存,认为他只是口无遮拦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瞎话。

妈当着我的面对爸说,以他的人际关系,想让我念上大学,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爸听完妈的话,沉默了许久。最后嘴里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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