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几个都算亲近的,也难怪仆婢们谁都没有多事提醒。
鄂霓先就起身,挽了芳舒的胳膊:“我真是丢人了,今日才醒悟,原来人的心就是偏着长的,我是三哥的妹妹,才会埋怨三嫂,若我是鲍家的女儿,指不定多为姐妹打抱不平呢。阿舒可别笑话我小肚鸡肠,是非不分。”
“我不笑话你,我只笑话她。”芳舒手指一出。
众人看着手指的方向。
闵妃大是惊奇:“阿舒这是怎么说,怎么笑话起我来?”
芳舒拿团扇,掩了口:“别已为我不察觉,要非是三姐,小闵可不会跟我亲近,缠着我套着我,无非是想从我口中听三姐更多的趣事,我啊,只庆幸三姐不是个男儿身,否则……汴王和湘王恐怕都得失了良侣为妻。”
“促狭鬼。”闵妃哭笑不得,把芳舒的团扇夺过来,一边扇风一边道:“鄂娘子不知,令嫂在闺中时,也曾写下暗讽那些尸位素餐空享俸禄的官员的诗词呢,她倒也不是个呆板无趣的人,学识恐怕比多少生员还强些,只是,鲍家素以礼矩治家,慢说女儿,哪怕是儿郎,行事也都是中庸随和……”
她话未说完,又被芳舒打断:“三姐瞧,小闵羞了,立时又转开话题。”
又起身,绕去了明皎身旁,手放在明皎肩上,脸却朝着闵妃:“阿皎姐姐也是佐证,小闵过去与姐姐交道时,是不是也从姐姐口中套问过有关三姐的情性。”
“听你这样一说,仿佛确然如此。”明皎也笑了:“只是阿期若是男儿的话,也轮不到小闵了,我才是那近水楼台。”
芳期:……
她抬手扶着额头:“我看你们是绕着弯的打趣我吧,一个二个都是促狭鬼。”
“完了”明皎把手一摊,推了芳期一把:“是我太自信了,你两个确然才是天造地设,只可惜都是女儿家。”
几个女子互相取笑一番,芳舒才又冲芳期道:“那位钟离小郎,也即湘王今日带来的宾客,早前可是被老夫人挑剔了一番。”
“舒妹妹竟然已见过他了?”芳期问。
“薇儿和婵儿今日是由嫂嫂看顾,原本我在嫂嫂院里时,就见大哥在考问钟离小郎的识见,大哥自来无那好为人师的心性,我就想到了钟离小郎不是普通宾客……”说着这里冲芳许笑了笑,芳许立时紧张起来,她觉着族姐今日仿佛特别爱调侃,生怕芳舒调过矛头开始取笑她,芳舒却放过了芳许,继续道:
“后来有仆妇来传话,说祖翁与老夫人都得了空,大哥就引着钟离小郎去见二老,我寻思着也该去拜望二老,随后而去,又听了一番祖翁、叔父对钟离小郎的考问,老夫人自然也醒悟了,少不得刁难几句,也亏得钟离小郎能够应付自如。”
闵妃道:“阿舒说的钟离小郎,应是今日跟在湘王身边,现下正和周六郎说话那位吧?”
芳舒颔首,仍对芳期道:“今日我与小闵来时,正巧在门前遇见了湘王,不过我却没留意见钟离小郎现下在和别的郎君交谈呢,还是小闵细心,那位周六郎又是谁?”
“是兰陵周的子弟。”闵妃问芳期:“太师府与兰陵周何时如此交近了?”
“怎么太师府与兰陵周过去没有来往么?”芳舒问。
芳期先往过看了一眼,看见钟离奇确然和那位周六郎聊得十分兴起,难免一边关注着周六郎的貌态行止,一边道:“老夫人邀请的兰陵周,应是洛阳王氏与兰陵周氏有好交情吧。”
闵妃心里就有了数,对芳期道:“周六郎是兰陵周现任宗长的嫡孙,与袁子高等几位,并为余杭七子,这虽是有的文生对他们几位的追崇,七子之中,有那么些位是绣花枕头,可周六郎却是公认的七子之首,论诗赋之才,恐怕还更胜于袁子高,他的品行也是难得。
周六郎大抵七、八岁时吧,路见一个乞妇,贫病加交昏卧积雪上,路人皆避,怕那乞妇是因恶疾病重,怕沾染了病气,周六郎让随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