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早就对董卓一事做出了谋划,此刻董卓大军应该还未完全渡河,等到对方认为此去雒阳一马平川之时,将受到刘辩安排的阻拦。
“陛下有所安排就好。”
张让偷偷抹去额头冷汗,他最为担忧地问题竟然被刘辩说得轻描淡写,但他心中此刻出现的念头并不是怀疑,而是轻松。
此次引诱何进入宫的谋划,自始至终都是这位天子的手笔,期间环环相扣,让何进根本没有逃脱之机。
有如此能力的天子,大概也有办法解决董卓的麻烦。张让不觉得刘辩会在这件事情上欺骗自己,因为虽然董卓入京后自己有性命之忧,但事实上,最不想让董卓入京的,正是眼前的天子。
无论董卓打的是什么旗号,倘若让他毫无阻拦地兵临城下,那么整个雒阳之后如何全都要看他的脸色,这种危机完全不逊于当初黄巾军的那次兵临雒阳,甚至更加危险。
因为雒阳城中完全距离不起抵挡董卓的力量,甚至还要防备何进残党里应外合。
在心中石头落地之后,张让便离开了刘辩寝宫,开始对何进尸身进行处理。
虽然诛杀何进一事做得十分隐秘,但他并不认为此事能够瞒住多久,因为何进当时闹出的动静不小,虽然宫中守卫听从天子之命并未查看,却也有将此事传扬出去的可能。
即便那些侍卫守口如瓶,至少还有一人知晓何进的行踪,倘若何进一去不回,必定会有所怀疑。
而怀疑又很快便会确凿。
总之,何进入宫伏诛之事无法隐瞒,但若是可能,还是要尽力推迟消息的暴露,因此张让亲自带着李进忠将何进尸身运送出宫,寻找棺椁将何进入殓之后,埋于北邙山中。
如此便忙了一夜,当张让返回宫中的时候,已经是破晓之时。
看着天边浮现出的一抹朝霞,张让长舒一口气,顿时有一种如获新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