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项明思索一番,也算是释然。
一来,他并不能确定这些学派是彻底断绝还是避世,倘若避世不出,等到天下大乱之际,必定会有优秀子弟出现在世人眼前,到那时便可知晓。
如同纵横家,其在战国时期就极为神秘,善左右逢源,合纵连横,谋划乱世。
纵使他们没有野心,也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是否在谋划些什么,但所有想要一探究竟的人,最终却是无功而返。
如此神秘莫测的学派,项明虽然敢用,但也不得不防备对方有所谋划。况且在他的规划中,在结束乱世之后的体系中,是没有纵横家的位置的。
这并非卸磨杀驴,而是其学说使然,纵横家所擅,是合纵连横于诸国之间,善于调整各方势力的牵制,来印证自身的存在价值,算是战国时期的特殊产物。
而自大秦完成大一统以来,纵横家便没有了以往的效力,只能回归山野,不复出焉。
尽管在接下来的乱世之中很有可能重演战国乱局,但项明相信纵横家自己也知晓,有了大秦一统起头,任何乱世终将以统一告终,他们存在的意义将被无限削弱。
项明甚至想象不到纵横家传人站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就算退一步说,这些在规划之中对他有用的学说都彻底断绝,他也未必不能重建其传承,大不了根据后世的经验增添典籍,大不了重新培养相关人才。
所以,总而言之项明的心态还是颇为平和的,此时他所需要做的,就是一边看着扬州发展蒸蒸日上,一边收集天下各方的消息,等待着法家代表的到来。
这一等,便是白日光景。
终于,在一年之中最为炽热的时节,一众法家弟子自益州乘船,沿长江一路东下,最终来到了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