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天宝是辛缜的人,她无论要做什么,都在辛缜的掌控之中,但现在,她不想再在他手底下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笼中雀,她要飞出去,要破局,灵越就成了她唯一的帮手。
接下来,辛缜每日处理完政务都会出宫来一趟杨府祈求杨轻寒能见他一面。
有时候带着好玩的玩意来,有时候带着他亲手做的美食来。
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他就不大来了。
也许是政务繁忙,也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见不到杨轻寒,内心烦躁,便想着给杨家一道圣旨,让杨明朗直接将“女儿”送进宫。
可谁知,把人送出宫去容易,再要把她召回宫就难了。
更让辛缜生气的是,杨明朗在御书房,竟然敢当着他的命违抗圣旨,说,不愿让女儿入宫为妃。
“不是妃,是皇后。”
“皇后之位,臣女愧不敢当。”
辛缜眉心冷冷皱起,咬着牙道,“这女儿是不是你的女儿,你心里不清楚?”
杨明朗道,“微沉不懂君上的意思,但是小寒确实是臣的女儿。”
辛缜怒火中烧,当初他看重杨明朗,用他杨家为杨轻寒入宫铺路搭桥,不是为了让他来气自己的!“杨明朗!”
“臣在。”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臣一心只是为了女儿着想,君上若真心喜欢臣女,何不等臣女心甘情愿入宫再说呢?”
辛缜眸光阴沉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杨明朗,胸口剧烈起伏。
“杨明朗,你别忘了,你的小女儿和张玉恒还有婚约。”
杨明朗一愣,飞快反应过来,上头高坐的那位,在用他女儿的婚姻来威胁他。
可一想到如今心灰意冷的杨轻寒,杨明朗将身子压得更低,趴在大殿内玉砖上,怂却胆大包天道,“阿敏说了,若她姐姐能得到幸福,她愿意一辈子不嫁,君上若是要硬逼,她明日就能剪了头发去尼姑庵做姑子。”
辛缜黑着脸扶额,“……”一家子倔驴,和他的宝儿一样,难怪宝儿能迅速融入杨家。
他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从杨明朗这儿找不到突破口,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只能半夜爬杨家的墙。
但是,每次出来拦他的都是天宝。
“哎,君上。”
天宝打着哈欠,“要不您还是白天来罢,属下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
辛缜感觉自己一国之君的威严都没有了,“……”悻悻而来,悻悻而去。
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被一个女子如此晾着,成何体统?
朝中大臣对她本就多有怨言,如此一来,怨言更甚,御案上弹劾她的奏章堆积如山,每日看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再加之兰英回到风岚述职之后,马上就要来盛都了,他也实在难以分出精力再去找不痛快,想着,先把大婚的准备做好,到时候他再带着礼书公然前去杨府,看谁再敢拦着他,谁拦诛谁九族!两人冷战了几近一个月。
辛缜不来,杨轻寒反而感觉轻松了许多,每日喝茶带娃,看书习字,撰写自己的探案笔录,时不时还能去御察司断几个冤假错案,在前路馆给盛都的衙役仵作们办几个讲座。
辛缜一直派人暗中跟着她,她也知道,但她从来不回避。
他微服出宫想在街上与她偶遇,她也只是淡淡的一笑而过。
曾经最亲密的人,到现在,相对无言,无话可说,实在让人心生唏嘘。
听闻因君上心情不悦,朝堂上各位大臣最近的日子过得战战兢兢,阖宫上下到处都是低气压,每日上朝都成了每位大臣最害怕的事情,尤其是那些经常被点名留下来的人。
臣工们日日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各大赌坊的赌局却依旧没有停歇,赌杨轻寒不能成功的为后的人还是占大多数。
朝中那些事杨轻寒也听说了,御史们弹劾她不守妇道,在外抛头露面,与其他男子过多接触,还有人说她为好男风的程安玉出头,违背世俗,不遵礼制,将来若为皇后,只怕是会遗祸无穷。
杨轻寒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