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年眉头紧锁，“你要来看李彦霖的尸体？”
杨轻寒微微颔首，“嗯，他还在停尸房吗？”
宋司年道，“在，李家多次来要回他的尸身，不过我都被我挡了回去，我总觉得李彦霖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可惜一直没什么进展，除了贺慈，我还找了几个大夫过来查看，所有人都肯定他是中毒而死。”
说着话的时间，几人已经到了停尸房。
杨轻寒安慰道，“没事，要知道真理有时候就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一切等我看过之后再说。”
“嗯。”
几个暗卫将杨轻寒抬到停尸台旁，她坐在步辇上，实在无法近距离看清楚。
“莫羡，把拐杖给我。”
莫羡沉了沉嘴角，不悦的瞪宋司年一眼，把拿在手里的拐杖放在杨轻寒的咯吱窝下，双护着她，“大小姐，你一定要小心啊，要小心腿，还要小心肚子里的小主子啊……”
一旁的宋司年听闻这话，眼睛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一扫，眸光微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杨轻寒撑着拐杖，听得满腹火气，“你又不是孩子爹，你急什么急！还有，莫羡，你最近真的太啰嗦了！”
莫羡理所当然的拔高音量，“大小姐腹中的孩子乃是我家主子的，莫羡作为主子的属下，当然要急主子之所急，护主子之所护！”
杨轻寒无奈的看了看一旁神情低落的宋司年，就知道莫羡这一出戏是故意演给某人看的。
她虽不喜欢这种行为，但一想到宋司年对她的心意，她只好作罢。
她没再接话，而是戴上手套，认真查看李彦霖的尸体。
时间过了三天，李彦霖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小面积浮肿，身体异常柔软，以及皮肤腹部开始膨隆出现尸绿。
他眼球突出，口唇变厚，舌尖挺出，口鼻腔流出一些血性泡沫液体，一股尸臭的味道，直冲鼻孔。
杨轻寒对气味异常敏感，现在又是孕期，一闻到尸臭，便开始反胃干呕。
“小晗，你怎么样？要不然，不要看了。”
宋司年就守在她身边，一见她反胃，担心的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莫羡冷冷瞪他一眼，在一旁扶住杨轻寒的手，“大小姐，若是不适，属下现在就带你回家去。”
杨轻寒捂着胃缓和了一会儿，摆摆手，“见笑，见笑了。”
想来是她肚子里那小家伙太娇气了……哎，她以前哪有这么没用啊。
这小家伙莫不成是上天故意派来折磨她的？
好吃好喝好睡的对他，他还是要折磨她。
“你真的没事儿？”宋司年仍旧不放心，看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得紧。
杨轻寒眯了眯眼，笑道，“嗯，宋大人，我刚刚看了一下，他不是中毒死的。”
宋司年一怔，“怎么说？”
杨轻寒知道他疑惑，其实不光是他，即便是那些过来看过李彦霖的大夫很有可能都会进入一个误区。
她指了指李彦霖口角流出的血性泡沫液体，解释道，“那些大夫估计都是以此作为李彦霖中毒而死的判断吧？”
宋司年点头，确实，很多大夫一看死者口吐泡沫，嘴角流黑血，便认定他死于中毒。
“其实不然。”杨轻寒道，“由于人死后，呼吸道、大肠里的细菌大量繁殖产生腐败臭气，如硫化氢、甲烷、氨等，这些气体由口鼻排除便会形成尸臭，死亡三天之后，这些腐败之气就会进入的皮下组织，使尸体发生一些显而易见的变化，比如腹部膨胀，肤色呈现黑色等中毒迹象，由于腹腔内腐败气体的压力作用，里面的气体挤压人体的器官，就会使口鼻流出泡沫性液体。这些都是人死后的正常反应，不能作为中毒论证。”
她撑着拐杖，来到另一侧，拿起李彦霖的手指，道，“你们再看李彦霖的牙齿和指甲，没有乌黑中毒的痕迹，说明他根本不是中毒死的，他的死，可能另有原因。”
宋司年拢紧了剑眉，杨轻寒的话让这个案子变得越发扑朔迷离了。
“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杨轻寒示意他不要着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