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次，她都不受控制地生出了，借着月色回身看看地铺上那张脸的冲动，但到底是没有回身。
就那样熬了半夜，熬到了天色微亮，摸到床边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六点了。
这个点，找个理由总能走了。
言慕立刻起身，先轻手轻脚进了浴室换了自己的衣服，再出来，看向地铺上还在熟睡的男人。
深吸了一口气，再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了口：“那个……”
傅宸立即睁开了眼睛，应声：“怎么了。”
“我公司有早会，我得走了。那个门……”还反锁着的。
傅宸起身，哪怕是这样刚起床，头发有些乱，他那张脸还是完美到挑不出半点瑕疵。
言慕禁不住微微失神了一下，俄而赶紧侧开了目光，略微尴尬地看向了门口。
他却倒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含着些微的惺忪，神色淡淡看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言慕一时不解：“什么？”
他声音清冷低哑：“手机。”
她第一反应，就是他昨天在车上抢走她手机的那一幕。
下意识生了些警惕，仍是不正眼看他，声音极力维持着平淡：“我真的要走了。”
傅宸眉间微蹙了一下，补充了一句：“不是要出门吗，打电话叫佣人来开门。”
她这才反应过来，拿了手机递给他。
傅宸即刻拨了个电话，声音简短淡漠：“开门。”
话落，门外很快有一阵细微响动，俄而又安静了下来。
傅宸将手机递给她：“开了。”
言慕接过手机，不过是突然想到了，没多思索就问了一句：“你昨晚怎么不给佣人打电话？”
话落，她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颇有些尴尬的问题。
傅宸却是毫不迟疑应声：“忘了。”
言慕动作极快地收回了手机，往门外走。
到了门口，步子顿了一下，留下一句：“你有空就跟我说一声，离婚手续我们尽快办了吧。”
“嗯。”傅宸回应着，看向她出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很快，他拨通了周叔的电话：“我签的那份离婚协议书，递到法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