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兵看得好笑,拍了拍儿子肉乎乎的小屁屁:“该睡觉了,你下床干嘛去?”

徐宁玉脸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他学着幼儿说话,嘟囔着:“我不睡这,我要跟姐姐一起。”家里就两间卧室,徐宁玉不可能单独一间,那他宁愿跟徐馨宁住一屋。

徐建兵只当他闹小孩子脾气,劝了几句。谁知儿子紧紧抱着床腿,一个劲地往外拖。徐建兵怕伤到他,不敢用力拽,哄了两句,实在没办法,他就叫了王梅一起,把徐宁玉的小床搬到了隔壁。

隔壁的次卧比主卧小了三分之一,只放了张单人床给徐馨宁睡,床边有个小床头柜,床头放了张小书桌。

“小玉非要跟你一屋,我先把他床搬过来,他要是想回去了再搬回去。“徐建兵和徐馨宁解释几句,把徐馨宁的单人床挪了挪。一大一小两张床并排靠墙放好,中间只隔了一米多的距离。搬好之后,徐建兵又嘱咐道:“小玉晚上要是闹人,你就喊爸爸。”

徐馨宁还挺高兴,一点没有私人空间被占的感觉:“好,我会看好小弟的。爸,你去吧,我带小弟去洗脚洗屁股。”

洗,什么?徐宁玉都听呆了。

徐建兵对女儿也很放心,说了两句就回了自己那屋。

“小弟,以后都跟姐住一屋吧。”徐馨宁笑得很甜,小姑娘看起来非常可爱。

心愿达成,徐宁玉也活泼地应了声:“好呀。”

一会儿,徐馨宁就领着徐宁玉去厨房刷牙,又往洗脸架上的脸盆里兑了热水,往毛巾上打了点香肥皂,仔仔细细地给他擦脸,连脖子都没拉下。

徐宁玉连洗脸盆都够不到,只能仰着脑袋让徐馨宁给自己擦脸。他有些感慨,没想到小时候姐姐照顾自己这样细致。

徐馨宁从洗脸架后面墙角拿出一个白色搪瓷盆,去接了点自来水,又兑了点暖水瓶里的热水。顺手从门后面的挂钩上拿了块白布,她把盆放到地上,过来就要脱徐宁玉的棉裤。

“?!”徐宁玉惊了,“我是男孩子,自己洗。”他一手护着裤子,奋力抢过白布,然后用力把搪瓷盆拉到厨房那边,用墙挡着,“姐,你不要看。”

徐馨宁抿嘴直笑:“小弟,你才这么点大,怎么突然这么封建了?”见小弟瞪着自己,她好脾气地转过身:“好吧,我不看。”心里还是有点奇怪:“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了,昨天也是我给你洗的呀?”

徐宁玉一僵,随口解释:“反正我长大了,以后都我自己洗!”飞快给自己洗干净,迅速提上小裤子:“洗好了。”

徐馨宁笑着过去端起盆,把脏水倒进厨房角落水泥砌的脏水池,又换了盆热水来给小弟洗脚。她蹲下来认真给徐宁玉搓洗小脚丫,也不嫌脏。

徐宁玉倒是想自己洗,可他穿得棉袄太厚了,根本没法弯腰。抢了布自己把脚擦干净,他赶紧趿拉着棉布拖鞋进了卧室,钻到被窝里脸朝墙躺好。家里地方小,真是没有任何隐私可言,徐宁玉不由得怀念起自己整洁的单身公寓。

想到房子,他忽然记起来一件事,可以说是上辈子发生的。

大概是九八年前后,父亲准备在县城新盖的小区买房,毕竟家里孩子越来越大了,两居室住着实在不方便。王梅的弟弟突然来说他做生意急需一笔钱周转,下个月就还,给利息,把家里存款借去了大半。

结果没几天就传出,王梅他弟卷了钱跑路了,受害人不止他们一家,后来十几年都没找到人。父亲气得差点住院,钱不够,只好在西桥镇上买的房。

在徐宁玉重生前,西桥煤矿因为超过生产年限,早已经关停。矿区废弃了,整个镇子也没有发展起来,镇上小区最后差不多只剩一些老人在住,有条件的都搬去了县城和市区。镇上的房子几千块也卖不出去,而县城的房价早都涨到了六七千一平。每次想起这事,徐建兵都要生会儿闷气。

要预防的事有点多,徐宁玉把这件事也记在心里。现在,他只想找个机会在卧室中间拉条帘子。

隔壁屋,王梅压低了声音,有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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