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添饭夹菜，直到杨振秋吃饱，杨一飞才挥手让人收拾干净，爷俩一块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三月的风带着暖意，吹的人全身舒爽。
大杨树上的杨絮已经开始冒头。
“一晃又一年，又要到清明了。”杨振秋叹道：“再忙也要记得回来给你妈上坟。”
“爸。”
杨一飞仔细斟酌了几句，终于开口：“我要去京城。”
“去那儿干什么？不许去！”
不出预料，杨振秋马上严厉阻止，声音中带着恐慌和哀求：“在南江不挺好吗，干嘛去那边？别去……”
杨一飞沉默一会儿，笑道：“放心，我去京城也没别的事，就是接我妈回来。咱爷俩在这儿享福，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在京城孤单不是。”
杨振秋心里一惊，声音都颤抖了：“你都知道了？”
杨一飞点点头：“是，都知道了。”
杨振秋嗫嚅几下，颓然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紧紧抓住杨一飞的手，声音中充满了祈求：“我知道你现在很厉害，可是他们更厉害。别去行吗？”
杨一飞低头沉默，片刻后抬起头来，用平淡的语气道：“害死我妈的人，是唐家。打伤你的人，也是唐家。不灭唐家，我心不甘。”
杨振秋道：“不，他们不是仇人，是你的家人。错的只是那个贱人，是她勾引了你爸，也是她派人害的你妈，不要恨你爸。”
杨一飞摇头道：“爸，你就是太心善，才被人欺负。”
杨振秋还要说话，被杨一飞拦住：“你也二十多年没去见爷爷奶奶了吧？”
杨振秋身体一抖，脸上显出痛苦之色。
为了躲避唐家，也为了不让自己家人被报复，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没敢联系家人。
恐怕家中两老认为自己早就已经死了。
“等把我妈接回来，一起去见爷爷奶奶。”杨一飞道，“他们也该见见自己的孙子多么优秀。”
“嗯。”杨振秋重重点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去京城？”
“不急，再准备一下。”杨一飞微笑道：“见长辈，总不能空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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