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抿了抿干涩的唇,苏纯淳惶惶支吾着:“偷吃……不算作弊吧。”
“但你这是对考试的不尊重,同时还影响了考场内的纪律。”陈老头黑着脸推了推掉下来的老花眼镜。
苏纯淳沉吟不语,低垂着脑袋,挨下一顿骂来。
紧接着陈老头似是想起了考场上她说过的话,又指了指桌面上没收来的小面包,语气肃然:“你是不是作弊也难说,谁知道你这到底是不是记忆面包?”
“……”
陈老师竟然也知道哆啦a梦?!
她用手挠头,思索一番回答:“那老师您尝尝,看看有没有记忆的效果。如果没有您也不亏,毕竟这面包还挺好吃的。”
陈老头的脸倏然间青一阵白一阵。
“砰”的一声,他拉开抽屉,伸手取出几份卷子,用了点力气拍到桌前:“喜欢边吃边做题是吧,那行,给我在这里把这三套卷子做完。”
后悔刚才说的那些话了,她双手背在身后,指尖上沁了一层冷汗,“老师,不能带回家做吗?
“你觉得能吗?”陈老头阴沉着脸,反问道。
苏纯淳强颜欢笑着摇头,毕恭毕敬地取过卷子,询问:“老师,我坐哪?”
陈老头歪斜着头看了看前方,随后指着季念前边的位子:“那里,空椅自己拉过去。”
顺着他手指头的方向看去,苏纯淳明白似的点头,而后便轻手轻脚地把椅子挪到那边。
不自觉地掀眸瞧了瞧眼前的少年,距离缩近,季念的五官在视野中更加精致。
剑眉底下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鼻梁高挺笔直,浓密如羽扇般的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唇厚薄适中,下颌线条清晰紧致。
避免影响他做题,苏纯淳蹑手蹑脚地坐了下来,放里找出草稿纸和水笔。
物理是她最不擅长的科目,三张卷子,估计要写到天荒地老。
随意扫了几眼卷子,苏纯淳的手就开始青筋暴起。她笃定陈老头绝对是在整她,这几张竟然全都是竞赛题。
她连普通的题目都不会,还要做竞赛题?
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母就像一团乱麻,缠在心头,令人头晕脑昏。
而再看看眼前的季念,他神情自若,骨节分明的手不断挪移着,笔下落下大片大片的阴影。
苏纯淳不经感叹,人生为何如此不公平,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如此大呢!
她回过神来,视线重新落在卷子上边,大脑连续卡机,笔尖只挤出几道公式和寥寥数字。
别无选择,苏纯淳腹诽了一阵,打算向季念求助。她打开草稿本,端正地写下了两个歪歪斜斜的字:“在吗?”继而推向对面。
季念淡淡扫了一眼推过来的本子,又抬眸看了看她,落笔很快,“瞎了?”
“……”
望着本子上潦草字迹,她心中愤慨,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这不是平时网络聊天的惯常开头么?
可她也不太计较,继续厚颜无耻地写下:“要不要我帮你检查下卷子?”
战战兢兢地把本子挪过去,就捏着笔等他的回复了。
而不过数十秒,两个草率敷衍的大字被传了回来:“不在。”
“……”
苏纯淳心里窝火,抬起头来,直直地瞪了他一眼。
看来这人不仅没礼貌,还绝情。
悻悻然将本子翻了页,被拒绝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无可奈何继续做题。
陈老头接了个电话后,起身朝这边走了过来,手里还夹着公文包:“苏纯淳,你卷子做完后,直接放我桌上,要是正确率低于百分之七十的话,下星期回来重做。我现在有点事就先走了,你们俩谁最后走,就把灯和门关一下。”
苏纯淳捣蒜似点头,可心底里却是一万个不满。百分之七十的正确率,怎么不叫她直接去抢正确答案?
等关门声从耳后传来,苏纯淳就放下了笔,低声哀叹道:“我肯定得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