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冲临行前一天。
若冲打扮华丽端庄与文术一同去李府贺喜作客,李让穿着喜服接待了二人,李让今日的打扮在若冲眼中看着有几分可笑,胸前挂着个大红绣球。
“哥哥,你看你们家这么大,努把力,多生几个,将来满院子跑着小阿让,小郡主,多好玩。”若冲一本正经地说这话,叫身旁的文术以及李让的母亲听了,不由得捂住嘴来嗤笑。
李让脸红,嘟囔:“您现在都是王妃娘娘了,怎么说话还这样?”
“我哪儿样了?我现在就等着我你给我生一堆徒孙呢,这样等我以后有空了,就在京城里开个道观收徒弟打发时间。”
“你都成王妃娘娘了,怎么还老想着做道士?”李让道。
“父皇都是皇上了还不是一心做个道士,我做就不成?”若冲白了李让一眼,余光望见裕王。他折了一条腿,拄着拐走路的样子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若冲一笑,拍拍李让说道:“也别只顾着我了,你去招呼招呼客人。”
裕王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下人上了茶水点心。若冲抬头,指着远处文远博说:“姐姐,你父亲来了,去打个招呼。”
“那你?”
“我去和裕王说几句。”文术自知应该回避,便不再多言,向文远博走去。
若冲转身,摸摸自己的发髻,确认发髻没有凌乱,非常平整光洁,含着笑向裕王走去,裕王低着头在观察拐杖上雕刻图案,听到若冲的声音,他抬起头来,满面春光。
“裕王爷,在等人吗?”
裕王摇头,摆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若冲坐下,下人立即送上一杯茶水来。
“有事吗?”
“恩。”
“说吧。”
若冲犹豫了一会儿,欲言又止,裕王也不催她,就这样僵持起来。当听到有人来说新娘子来了,众人涌出去看,裕王也起身来,若冲唐突地一把抓住裕王的胳膊。
“明天就要走了,我要把李麟带上。”
“这个行,你还有别的事吗?”
“听说你把女儿过继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孩子昨天我去衸王府认门的时候看见了,眼睛哭得像核桃似的,你怎么忍心这么做?”
“这还说呢!你请来的那个明通真人让这么做的,你怪我,我怪谁去?!”
“明通真人?他没和我说。”
裕王问:“你当真不知?”
若冲不答反问:“我需要在你面前装模作样吗?”
裕王便将明通真人的话告知了若冲,若冲顿时觉得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心中懊悔之余看着,看裕王对自己一脸厌恶的模样。
“你现在不会是觉得我跟他说那些话吧?我让你女儿走了,我能得什么好处?”
裕王轻笑一声:“我有说和你有关吗?”
若冲乜了他一眼,背过身去:“我没你想得那么龌龊,要是真有这种事我自当去问他如何化解,总不可能只有骨肉分离这一种法子。”
“这倒是不必,咱们明天就要走了,别多事。”
若冲应下。
观礼之后,若冲与文术喝过喜酒便去了张欢家,将李麟接回祺王府。若冲见到若谷看着觉得眼熟,却也记不清在哪里见到过,便没有多问。倒是若谷他记得若冲就是和小孩子抢糖的人,也从张欢对她的客套话中得知她就是正清道长的女弟子。
李麟身子大好,只是性质不佳,整日沉浸在淑妃去世的消息里,郁郁寡欢。
回到祺王府,若冲喊来李麟到自己房中,给他准备了一桌酒菜。
李麟无心饮食,若冲自斟自饮。
“别像个姑娘似的,怎么这些人谁没遇到过事。不在了一个人你就要死要活的,矫情!”若冲说。
“她不在了,奴才觉得这辈子没意思了。”
“你活着就是为了一个女人?”
李麟严肃地:“她是我的全部。”
若冲莞尔一笑,说:“时间长就好了,我父母刚刚离开我那几个月,我一个多月过得浑浑噩噩,总觉得在梦里。”说完,她饮下一杯酒。李麟仔细凝望眼前的若冲,她总是带着笑,总古灵精怪地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