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飞檐关守将吴钩!”
“吴钩将军,可是林子无的弟子?”
“是。”
“好,年少英雄,那我就先掂量掂量你。”
呢不勒奇昨日从诸成和尚那里了解到吴钩的分毫,他对于林子无的这位徒弟很感兴趣。
毕竟是把诸成和尚当做二傻子的一个人。
呢不勒奇一挥手,这一挥手,意味着攻。
“弓箭手!”
江暖大喝一声,弓箭手搭箭拉弓。
“仰,一百步!射!”
飞箭如雨,遮挡了初生的日光。
吴钩依旧在想着问题,为什么。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过于草率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他并没有做到知彼。如此下去他会很被动。
“将军,这是漠北城传来的战报。”一名校尉猫着腰走到吴钩身边,这名校尉就是昨天帮吴钩丢马粪的刘刀。
吴钩接过战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三件事。
第一件事,金帐王庭于漠北西线增兵十万。
第二件事,李清栏临走前在金帐王庭烧了一把火。
第三件事,死守飞檐关。
原来如此。
吴钩合上战报,他心中终于知道今年所有的不正常的原因在哪里。
这场战争的原因不仅仅只是因为金帐王庭太子被杀,更加是因为到了冬天而金帐王庭的草原又被放了一把火。
冬天一到,金帐王庭大部分部落都要开始迁移到水草丰茂之地,只有这样他们才有更多的牧草来喂养牲畜,而牲畜是他们熬过北方寒冷冬天最好的食物也是部落最大的财富。
虽然他们也种植有少部分粮食,可远远不够。
今年的冬天,金帐王庭的人会因为李清栏的这一把火而导致没有足够的食物熬过寒夜。
“这样的话,他们是在以牺牲部落人命的方式让其他人能够熬过寒冷的冬夜又或者希望用这种方式获得物资。”
吴钩想清楚了这一切的要害之处,更加知晓今天的大战将会非常惨烈。
“将军,将军!”
城楼上又跑上一人,那人血迹斑斑,身上所穿铠甲破破烂烂,他踉踉跄跄的跑上来,一支飞剑刚好射穿了他的大腿,他以向前跑的姿势倒在了吴钩的身前。
“青羊关破,敌军奔袭飞檐!。”
说出之后,那人脑袋往下一沉,撞在地上,没了气息。
“江暖将军何在!”
吴钩大喊几声,江暖从箭楼跳了下来。
“将军?”
“青羊关破了。”
江暖点头,早上吴钩和他说那数万骑兵消失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预感。
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如何处理青羊关被破之事。
吴钩纵然知道金帐王庭是为了消耗兵力并且获得筹码,但此时也不能掉以轻心。
心烦意乱的吴钩且能够感觉到自己现在手中的兵力并不足够。
他深知漠北城可支援兵力不够,就算有,也不能够在足够时间内赶到青羊关阻拦那数万的骑兵。
这一切都只能怪漠北北线边界过长,兵力过于分散了。
想到这里,吴钩发笑了,那几万骑兵还是冲向了飞檐关。他们想要占据飞檐关的目的,也不过只是打算着和唐国讨价还价时候多一个筹码。
而现在他自己终于知道从一开始布阵指兵哪里出了问题,他忽略了一件东西,林子无对他说过战争是筹码,筹码越大利益越大。
“将军为何发笑?”
江暖知道青羊关的消息,迅速跑来和吴钩商量。
“立刻从飞檐关抽调五千兵马返回关内十里出口驻扎,剩下骑兵立刻远遁五十里之外,实行对王庭骑兵的袭扰战术,牵制住王庭骑兵队飞檐关的夹击。”
“抽调杨绪武将军,负责飞檐关后方。”
吴钩看着厮杀着正激烈的敌我双方,又说道:“去吧,现在王庭这边已经杀红眼了。”
金帐王庭不惜一切代价,用人命去推进,用人命来接近飞檐关。在以往这是最愚蠢的攻城方式,也是最常见的攻城方式。现在看来这是他们悲惨的命运。
礌石、滚木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