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沙浴倒不真的就是完全用沙子来冲洗,而是在其中加入了一些药材,这样才能有效果。
吴钩丢了自己的破烂衣衫,周姐姐取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了吴钩,周姐姐远粗壮过吴钩,吴钩只能用腰带捆了几圈。
粗布衣衫,穿得并不名贵,幸得吴钩还有一副身板子,能够稍微撑起一副来。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可终究还是要看马来,一匹矮马,身上皆是脱毛瘢痕,穿上铠甲又怎能好看?
他打了个哈切,连日来的奔波让他颇为疲惫,纵然自己修为不低,可也抵不住自己的瞌睡。
吴钩回到自己原来的土胚墙房内,掀起被子,裹在身上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深夜寒冷,漠北的狂风呼啸,让城墙上的士卒缩着身子,往后站站,想要靠着篝火近些。
城墙上的篝火将城墙上的一切照亮,这些篝火除了漠北自己能够找到的马粪之外,其余的柴火都需要后方支援。由此也可窥见漠北军费之浩大,这片贫瘠之地,着实不能给大唐带来任何益处。
只是漠北境内的绿洲和城镇皆有唐人生活,而这里又是通往西域十八国和金帐王庭的要道,更主要的是,从这里能够去西域十八国外的风沙幕。
那风沙幕之后是什么地方,唐国没人知道,十八国没人知道,可总是一股诱惑,特别是强大的唐国。
好奇心,是所有人不值当行为的原动力。
漠北城外一匹马走累了,直接站在那里睡着了。
马车停了下来,汉子用斗笠盖着脸,双手环胸靠在车厢上已经睡了过去。
车厢后的陈抚之也躺在车厢里睡着了,他身上盖着大裘,很暖和。
诸成和尚轻轻的跳下了马车,他微微抬头,看着这个墙上皆是血迹的漠北城,念了一声佛号。
“这墙上不知染上多少人的鲜血,罪孽。”
诸成和尚向前走了几步,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念往生咒。
此刻他已经铸就金光佛身,便是菩提寺所说的佛果位。
佛法和修为都能大成,才能称得上成佛。
菩提寺佛法其中玄妙之处让外人难以揣摩,只是当诸成和尚念出往生咒时吴钩大喊凌厉,在梦中惊醒。
他丢下被子,抬头一看,除了满日的星空外,隐约看见有佛光流淌。
吴钩握住自己腰间的横二刀,循着脑海中若有若无的经文冲到了城墙上。
他看向城外,只看见诸成和尚周身佛光照亮黑暗。
“又是你!”
吴钩愤怒的抽出横二刀,一个旱地拔葱,挥出一刀,刀气划破漠北肃杀寒冷的风,却并未能给诸成和尚造成任何伤害。
他的不动如山,又岂是现在这样的吴钩能够破解掉的?更何况在骷髅山他占了天大的因果,又在花梦蝶的梦蝶大法中睡了不知多久。
“回去睡觉!”
刘照出现在吴钩旁边,他平淡的命令着吴钩回去休息。
“副帅,他与我们漠北有大仇!不知多少将士死在他的手上!”
“回去,他这是再给漠北的。”
刘照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他咳嗽一声,说道:“他在念往生咒,往生咒时为了超度亡魂用的。”
“回去。”
刘照的语气平淡,可很坚决。
吴钩恨恨的看了一眼诸成和尚,嘴里无声的咒骂一句。
“你们好好守城。”
刘照看了一眼诸成和尚,然后看向了诸成和尚后的马车。
忽然那马车动了,那匹马拉着车走了,走入了寒风呼啸的夜里。
第二天清晨,阳光照在诸成和尚的正面,佛光更加闪耀。漠北城的军卒醒来,换防时看见那佛光,不解其意。
直到刘照的将令传了下来,说的是不得打扰诸成和尚。
而吴钩站在城墙上,握着自己的横二刀对旁边的林饮歌道:“以你现在的修为能够杀了他嘛?”
林饮歌听到吴钩这样问,眉头微微一皱,说道:“杀了他自然是可以,可是现在他好像是在做好事。”
“可他以前害死过我们很多将士!也害过你我!”
“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