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第二周,我回到了北京。

飞机飞行了13个小时,而我却用了四年的时间。离开时我是一无所有伤痕累累的22岁小女孩儿,再回来时,我是26岁华人唯一奥斯卡影后。

终于有脸面见江东父老。

从出站口出来,远远的就看到马次郎在跟我招手。我和干妈招手回应了一下,干妈凑到我耳边说:“次郎最近叛逆的不得了,好像谈恋爱了,他跟你最亲,你帮我打探打探。”

不是吧?又一个叛逆少年!好不容易熬过了马一郎的叛逆期,刚一回来又迎来一个马次郎的叛逆期,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我……

刚一走近,就听到马次郎用我们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跟马一郎说:“你看吧,我就说新闻上那个人不是她,照片上那个人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是她?”

“小子!”我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青蛙练腿你练嘴是吧?”

马次郎现在个子跟我差不多高了,捂着脑袋,委屈巴巴,想拉马一郎帮他助阵,结果马一郎根本没理他,转手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姐。”

这一声“姐”差点儿没把我摔个踉跄,干妈捂嘴轻笑着,干爹揽着我们;“走,回家!”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干爹把我带到灵堂,我在奶奶的灵前跪下,拜了拜。抬眼看干爹时,他的眼睛周围布了不少皱纹,圆鼓鼓的眼珠子也都被苍老的眼皮拉下。

没能参加母亲的葬礼,不能为她养老送终,这应该是干爹此生最大的遗憾了。

从灵堂出来以后,干爹又带我来了爷爷的房间。爷爷身体越来越差,已经老得走不动道儿,比奶奶之前的情况稍好些,起码还能认出我来。

“爸,看看谁来了。”

床上的老人闻声回头,看到我的一瞬间就泪眼婆娑了。

“丫头,回来了!”

我走上前握住他颤抖的双手,“爷爷,我来看您了。”

“你受苦了,是我们老马家对不住你。”

“没有,爷爷,我不苦。”

“老大啊,对这孩子好一点,你妈的终都是她替你送的,别再亏待她了!”

干爹闻声走上前,“儿子明白,爸您就别操心了,儿子会办。”

“你会办就不会把事情办成这样了”爷爷有些愤怒,“好赖不识,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儿子知错”干爹沉重的鞠了个躬。

“你妈走了,瑞瑞的事情就这么过去吧。这丫头心善,是个好孩子,你们以后带着她把日子过好了,我在天之灵也没什么遗憾了。”

“爷爷”我把他叫住:“您别瞎说,您可是要活到100岁的人。”

爷爷应和的笑了笑:“好,爷爷活到100岁,看你和一郎次郎都成家。”

……

从爷爷房间里出来,我被干爹带进书房。

还是熟悉的地方,还是熟悉的感觉。

干爹给我递了一张卡,我一怔,呆呆的望着他。

“李明亮跟我说了,你拍他那个戏没钱拿,那你这几年都是怎么生活的?”

“哦,我一开始有在打工,拍戏的时候虽然没有钱,但吃住都是导演管着。后来他还给我介绍了工作,我花销也不大,吃穿不用愁。”

“拿着吧”干爹把卡递到我手里:“今年过年你不在,我给一郎和次郎都发了红包”

“欧”那就是要一视同仁了,我接过卡,不再扭捏。

“你的房间还在原来那间,你干妈找人重新装修了一下,你去看看还缺什么。”

他说完递了一串钥匙给我,一一为我指明:“这把是外面院子的钥匙,这把是大门钥匙,这把是你房间钥匙。以后回来晚了自己开门,我跟你干妈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知道了”我弱弱的说了句,但与此同时,心里蔓延的是一种叫做“幸福”的满足感。

没有过多提以前的事情,没有所谓的道歉,只是一个红包,一串钥匙,我们就轻而易举的恢复了从前的状态。

好像家人之间,的确是如此的。

吃饭的时候,马次郎莫名其妙献殷勤,往我盘子里夹了好几块肉,我有些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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