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旭溜着边远离窗边，跑到另外一堵墙跟地下坐着。
苏亿城很善意地提醒贾旭，鬼最喜欢墙根这种聚阴气的犄角旮旯，贾旭弹簧一样蹦起来，跑到最最中间去坐了。
窗外争斗的妖气和鬼气没一会儿平静了下来，鬼气显然都被妖气吞噬了，妖气又恢复了溜边的属性。
快到午夜，秦厂长又来了，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的一瞬间，贾旭浑身一颤，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秦厂长的笑容特别爽朗，手里还拎着几罐啤酒，招呼着苏亿城他们三个过来喝点。
苏亿城追问了一句，秦厂长立刻就跟上了抖音似的，手舞足蹈地讲起王虎的笑话。
在王虎招来怪风后，他咬着牙，手持桃木剑扎着马步憋大招，正当大家都以为他要上天了，突然他躺在地上四肢抽搐，就像是翻不过身的乌龟似的乱划拉。
有胆子大的去看他，发现那家伙也昏睡过去了，满身都是水，蹭了一地，还特别腥臭，最后还是车间主任撒了一把盐才把他叫醒了。
可他醒过来非说还没做法呢，特别坚强地要再来一次，主任没办法，派人把他扛去顾厂办公室了。
正说着话，秦厂长接了一个电话，之后拍着对苏亿城说：“好了，都安排好了。”
苏亿城和徐幼芽提起背包往外走，贾旭畏怯地往角落里躲。
苏亿城看了他一眼：“我们那边忙完了就直接回去了，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贾旭哆嗦着，慢吞吞地迈着小碎步跟随在苏亿城身后。
他们跟着秦厂长走出会议室，没有走地面，而是直接下到地下室，走进地下室的一瞬间，贾旭又打了一个哆嗦。
苏亿城和徐幼芽两个人很镇定，四处察看，妖气吞噬鬼气后变得不再那么稳定，顺着墙根流淌，时不时卷起波浪。
地下室的灯光很充足，前半段的水泥路还挺干燥，他们走过，灰尘被扰动，轻轻泛起，又走了几步，地上开始出现形状奇怪的泥脚印，而且从脚印的方向来看，应该是跟苏亿城他们同向的，那么这些脚印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干燥的路面上？
到了后半段路面开始变得潮湿，甚至泥泞，秦厂长嘴里骂骂咧咧说清洁工的工作太不到位，这得罚款。
可当他们从泥泞的路面走过，踏上干燥的楼梯之后，就连秦厂长也发现了异常：他没有脚印！从一滩泥里走出来，他居然踩不出脚印！
秦厂长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脸色苍白地看着苏亿城。
苏亿城抬起脚给秦厂长看了看他的脚下，也没有脚印，他说：“我知道了。”
秦厂长的两条腿有些发抖，可还是硬撑着给他们带路，顺着楼梯往上，到达了位于车间中部的一间电气室。
电气室里坐着四五个工人，有男有女，正围坐在一起议论着刚才那个叫王虎的大师。
这水鬼连大师的身都能上，看来是个顶厉害的，几个人越说越害怕。
秦厂长进来之后简单介绍了一下苏亿城和徐幼芽，直接忽略贾旭，当然，贾旭也巴不得忽略他，躲在徐幼芽身后低着头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