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地主算不上,但也是中农的生活,让他太沉迷其中了,也深知这种生活对于家人,对于子孙的益处,最起码他再多的孩子都能供得起上学,加上他自己也被动参加了郑家军的夜校。
从他这一辈起,说不准就是耕读世家了,再也不是祖祖辈辈受苦受累还忍饥挨饿的佃农世家。
十八代以上佃农世家的他,深知祖祖辈辈有多勤奋努力,又有多少为了后代,而自我牺牲者。
这些佃农祖辈就像大多数底层一般,都想着自己多努力,多做牺牲,自己不能更上一层楼,摆脱这最低层的命运,那么就多培养一下下一代,期待下一代能脱离最底层的命运。
可下一代还是佃农,还是最底层工作者,他们前期跟父辈一样努力,最终因为各种残酷的枷锁而放弃,不得不像父辈一样,寄托下一代。
一代一代又一代,自此没了尽头。
这层最底层的枷锁,不是多少代的努力就能逾越的,因为你不管是多少代,再怎么节俭,一场大病、一场天灾、一场人祸,都将耗空你这个最底层者所有的积累,更多的是还不够。
而这一代代对于下一代的期盼累计起来,有朝一日到了他这代总算是打破,因为经历了一代代,甚至这个枷锁有多难打破的他。
所以哪怕他就是死,也不能让侯爷有事,也不能让他的子孙因为没有了庇护,而再次回到最底层的轮回。
这些都是郑家军夜校,让他自我感悟到的道理。
身体被骑枪贯穿,在时下是无法抢救了,但这位郑家军,依旧将用生命换来的点火,已经点火完毕的三眼铳,对准就近的一位鞑子,而不是报仇对准十步开外的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