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当然是双墓,以后肯定是我陪着小昭。”

小昭的爸爸和张晨说,你和小昭的感情,我们都了解,但你现在才三十九岁,以后的日子还长,你总是要再结婚的。

张晨看着小昭的爸妈,和他们说:“这几天我也想过了,有的夫妻,一辈子吵吵闹闹的,我和小昭,在一起十多年,从来也没有红过脸,和他们相比,我们已经值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这十几年,不知道抵得过人家几辈子了。”

小昭的爸妈互相看看,还想说什么,老张说,那就听晨晨的,选双墓。

到了小昭追悼会的那天,赵志刚和贺红梅说,厂里的工人都想去,怎么办,他们都说老板娘对他们很好,看到都笑嘻嘻的,一点也没有架子。

贺红梅为难了,她说,殡仪馆里,也站不下这么多人,再说,现在毕竟还是疫情期间,这么多人出厂,也不好。

最后是选了几十个代表,由赵志刚带着,一辆厂车开去了。

刘立杆虽然已经选了龙驹坞殡仪馆最大的一个告别厅,但还是挤满了人,李勇来了,陈启航和林一燕来了,孙猴和黄建仁夫妇来了,孟平带着钱芳、徐佳青他们,都来了,张晨他们全国各地的总代理们也来了,项琴和王丽珍也来了。

贺冬梅和她的父母,小昭的两个舅舅舅妈和大伯,也从重庆赶过来了。

大家都戴着口罩,等追掉会进行到最后一项,大家列队向小昭的遗体告别的时候,看到小昭安详地躺在鲜花丛中,告别厅里,早就是哭声一片,牛乡长走到了小昭的遗体旁,站住了,不肯再走,她突然伸出了手,在小昭的脸上拍打着,大哭到:

“昭哇,昭哇,从小你就是最听话的,这次你怎么就这么的不听话了呢,昭哇昭哇,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

在等小昭骨灰的时候,马丫走过来和张晨说:“张哥,他们让我来和你说,我们把货都退到厂里,是我们那店面太小,没地方搁,厂里不是位置大吗,那些货到了这里,还算是我们地,等明年了,张哥你再发给我们就是。”

张晨说:“没事,我给你们退就是。”

“不用不用,张哥,你那样就是打我们脸了。”马丫说。

从窗口领了小昭的骨灰盒,用红布包着,告别厅里的大队人马,转去了公墓,大家逶迤上山,到了小昭的墓前,有一个公墓的工作人员,已经提着一桶泥浆,在这里等了。

张晨捧着小昭的骨灰盒,茫然地朝四周张望,周围漫山遍野,都是一个个坟墓,山坳里的风是乱的,风往东吹,那些树就朝向西边,窸窸窣窣地响,风往西吹,那些树叶就朝向东边,窸窸窣窣地响。

张晨听到了小昭的声音:“凉。”

张晨朝四下看着,想找到小昭在哪里,但周围都是熟悉的脸孔,就是没有小昭。

工作人员把墓穴上的水泥盖板拿开,用毛巾清理了墓穴里面,墓穴里有些潮,他点着了两张黄纸,把墓穴里烘干了,他问:“有没有硬币?”

大家纷纷从口袋里找硬币,不一会,刘立杆的手里就有了一捧,工作人员连忙说太多了,太多了,四个就够了。

他说着从刘立杆手里,拿了四枚硬币,垫在了墓穴里。

刘立杆把手里的一捧硬币,都放在了小昭墓碑前,墓碑上,并排刻着小昭和张晨的名字,只是小昭的名字已经描红涂黑了,而张晨的,还是原来石凿出来的字迹。

刘立杆叫道:“小昭,给你慢慢花,不要小气,给邻居们也花,花完了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再给你送。”

张晨捧着小昭的骨灰盒,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看到风吹树摇,他听着小昭说:“凉。”

他四下张望,就是没有看到小昭,小昭呢?

“把骨灰盒给我。”工作人员和张晨说,张晨愣了一下,等到明白过来,想把手里的骨灰盒递过去的时候,他又听到了小昭和他说:“凉。”

张晨朝四周看看,漫山遍野都是坟墓,但没有一个墓是他熟悉的,他看着自己和小昭的墓碑,突然有一种很不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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