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亮从未见过这样的尼普，突然被对方的气势镇住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叹了口气望向上方。
上面并没有天空，在星耀城出生的人们也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天空，阿亮望到的是一层铜色的金属苍穹，再往上是正发出强光的中央供暖器，距离地面有一百多公里的距离，工厂区在最底层，往上一些是居住区的楼房，那是无数层蜂巢一样的格子交织而成的大楼，继续往上差不多到视线的尽头，那里是交通主网，是各个居住环之间互通物资的线路，穿过顶层隔离带就能看到另一个和这边相差无几的居住环。
“你看到了吗？”阿亮像是在和尼普说话，又想是在和自言自语：“我们所能看到的极限，就只有这么远，或许我们一辈子也离不开这里了，从生到死都在这一个环区里，我比你的运气要好一点……我是从中间环过来的，我还见过那里的景色，但那又怎么样呢，我们这辈子都离不开星耀城，你去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你又怎么知道……你所追求的真实，不是另一个精心编制的谎言呢？”
“如果是那样，我也愿意去相信它。”尼普攥紧了拳头，收好了自己的背包转身离开：“我今天要再去一次地下，那里一定通向销毁违禁品的地方，我要去那里寻找更多的证据……如果你愿意来，我们可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