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秀牵挂着弟弟，也怕弟弟挂念她。
这样柔软的手足之情。
无论要去哪里都要惦念。
“原来是这件事，”杨茉和十二秀对视，“我会告诉七夫人，不过更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成哥。”
十二秀低头道：“我……会尽量和他说。”
“这就对了。”杨茉将手炉递给十二秀，转身上了后面的车。
街猛獾陌簿玻保合堂里也是。
十二秀和周七夫人下了车，保合堂的郎中忙上前来引人进去。
保合堂里所有人都穿上了奇怪的长袍，十二秀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陌生的面孔，这些人都在向杨大秀说着什么。
十二秀这时开始明白杨大秀说的，救人性命不容易，不过很多人一起努力就会稍稍容易些。
真的有很多人一起治她的病。
看着这些人仔细地忙碌，十二秀的心豁然放下不少，也许一切并没有她想的那么恐怖。
……
杨茉看向济子篆和魏卯几个，“所有要用到的工具都送进去了？”
魏卯道：“都准备好了，才采好的血也送进去了。”
杨茉点点头，“大家穿上最后一层长袍跟我一起进去，手术室里不要乱说话，除了这个布所有一切都要放在手术室外。”
大家点了点头。
杨茉看向济子篆，两个人一起走进手术室内。
十二秀躺在床上，杨茉转头要吩咐魏卯将乙醚拿过来。十二秀忽然撑着坐起来，“大秀，我想出去一趟见我母亲，我还有话没说。”
一切都准备好，头顶的琉璃灯都被点燃了，十二秀恐惧地不能安然躺在床上。
杨茉欠身看向十二秀，“不用担心，一会儿就好，就像睡着了一样。”
十二秀紧紧攥住拳头。
杨茉看向旁边的朱善，朱善立即将事先做好的面罩拿来盖上十二秀鼻口。然后将乙醚滴在上面。
大家几乎屏佐吸静静地等着。
“好了。”朱善看着已经沉沉晕过去的十二秀。
杨茉向济子篆点了点头，然后利落地吩咐，“消毒、铺巾。大家各就各位。”杨茉拿起手术刀向十二秀的腹部割去。
血很快顺着刀尖的方向冒出来。
济子篆惊讶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布，对刀割没有半点的反应。
杨大秀用的真是奇药，布胸口起伏呼吸还似寻常，但是却没有一点的知觉，这是将活人的身体打开啊。为什么让杨大秀做起来确实那般的容易。
“压迫止血，魏卯要观察盐水和布的情况。”杨茉一边接过梅香递过来的止血钳一边吩咐。
屋子里所有人都静下心来听杨茉说话，谁也不敢落下一个字。
这可是从活人身体里取东西，书上写的剖腹挖心也就是如此，萧全盯着杨茉的手，夹钳将切开的伤口扩开。杨大秀的手就伸进去。
伸进活人的肚子里。
传说中只有阎王殿的许才会这样。
伸手握住人活生生的内脏。
萧全身上的血液一下子冲进胸腔，头发也竖起来，双腿不停地打颤。他想不害怕，可是他忍不住去想。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这不是人力所能为的，这不是，他是不是在梦中……
杨茉抬起头看了一眼萧全。不由地皱起眉头，立即吩咐沈微言。“快，捂住萧全的嘴将他拽出去。”
沈微言没听明白，杨茉扬起声音，“将萧全拽出去。”
沈微言这才如梦惊醒一把拉住萧全的手将他带出屋子。
从内院里出来，刚到了外堂，萧全来不及扯下脸上的布巾就脚下拌蒜摔在地上，萧全想要说话，只觉得鼻端都是腥臭的血气，想到那一团团的血布，顿时伏在地上呕起来。
“魏卯，看看布的呼吸和脉搏有没有变化。”
魏卯怔怔地看着眼前一片血污，听到杨茉的声音才回过神，立即去摸十二秀的脉搏，听她的呼吸。
“都……正常。”
杨茉点点头，“要时刻注意，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