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败兴到极致！
凌骁脸上不是颜色，随手折断廊外的树枝大力扔出去，云琇没看清动作，就看见覃清素脸上多条血痕。
覃清素大概也懵了，她摸了摸受伤的脸颊，先是麻的，手指碰过才感到火辣辣的钻心疼痛。
”滚！”凌骁低吼。
云琇觉得他气得不轻，大过年在别人家庄子打自家婆娘，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凌骁，算了。算了，我们回去吧，”她息事宁人，”覃清素是你侧室，有什么话回燕京说。”
”明知侧室。还敢跑出来张扬？”凌骁顺手又掰断一根更粗的枝丫。
云琇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背，”你消消气，别闹了成不成？”
说着，她对覃清素不悦道：”没看见小侯爷发火了，愣着干吗。还不走？”
覃清素总算回过神，顾不上脸，提着裙子，转个弯，跑不见了。
”你拦着我做什么？”凌骁阴沉的目光转向云琇，”故意放跑她？”
”你干吗呀，还在过年呢，”云琇紧紧抱住他的腰，下巴挨着大氅，抬头哄道，”我回屋都依你，你别这么看我，我害怕。”
凌骁哼了声，反手掰开纤细的腕子，”你抱着我，我怎么走？”
”别气了，别气了，”云琇笑着顺顺他的胸口，”过年生气不吉利，我亲一下，霉运飞走。”
说着，她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吻了吻他的唇。
”你当哄焕哥儿？”凌骁舔舔干裂的唇，”好打发。”
”回屋补偿你。”云琇握紧他的手指，拉着往客房的方向走，捡好听的说，”等过完年，我想找叶太医调理调理，给焕哥儿添个弟弟或妹妹。”
她边说边缠上来，挽住凌骁的胳膊：”好不好？你别冷着脸，说话说话。”
凌骁百无聊赖说声好。
他不知道云琇乐什么，她脚步轻快，时不时哼起扬州小曲儿，进了屋还在哼。
厢房的琉璃窗一直亮着光。两个剪影晃了晃，随即灯灭了。
”看见了吗，还不死心？”顾繁霜站在院门外，指了指，”覃清素，你是真蠢，还是别有目的？我要是你，从一开始就老老实实待在府邸，规规矩矩伺候婆婆。”
”你懂什么？”覃清素嘲笑她，”好歹我和小侯爷碰过手，你呢？纸上谈兵，空想。”
”我不会作践自己。”顾繁霜微微哂笑，”你太心急，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进的凌家，想必不是光彩手段。你自以为天衣无缝，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顾姑娘，你别自作聪明，”覃清素斜眼打量她，反唇相讥，”你一个嫡出娇花似的姑娘，哪知庶出的艰辛，我心急也好，作践自己也罢，总比你年复一年。硬生生把自己等成老姑娘强。”
这是顾繁霜的痛处，她咬咬嘴唇，一瞬不瞬盯着对方。
”要不做个交易。”覃清素说，”我们合力赶走屋里的人，到时你做大奶奶，把我接回凌家。”
顾繁霜犹豫会：”我凭什么相信你，又怎么知道帮了你，我不是下一个云琇。”
”小侯爷已经彻底厌恶我，我只求富贵，不求人，你何惧之有？”覃清素耸耸肩，”正如你说，我太心急，如今大局已定，我想穿了，只要能离开大夫人，我何苦丢西瓜捡芝麻。”
顾繁霜瞥她一眼，转身离开。
覃清素冷哼，往相悖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谢宗仁喝了烈酒，咳得更厉害，稍微好转的病情陡转直下，把空腹喝进去的酒全咳吐了。
十公主被人伺候惯了，哪懂照顾病患，闻着酸臭的酒味，恨不得也要吐，跑到抱夏厅，等下人收拾好再进去。
谢宗仁吐完反而不怎么咳嗽了，闷在被子里，背对着十公主。
十公主有些心虚，讨好道：”宗仁，我刚才吓到了，不知如何是好，才叫下人来照顾你。”
”小殿下不必自责。”谢宗仁嗓音嘶哑，”是我闹酒不知轻重。”
十公主点点头，”你确实不该喝那么多，我们明儿回京吧，找太医院的当值医生瞧瞧，兴许喝两副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