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攻了一整日,直到天彻底黑了下去,刘循才下令收兵。
来不及吃晚饭,郑度、李严等人急忙来见刘循,郑度开门见山的说:“主公!先主刚刚去世,很快成都那边就会得到消息,臣斗胆建议主公马上回成都主持大局,这种时候主公领兵在外,若后方不稳,生出肘腋之变,后果不堪设想。”
古往今来,旧主新丧,新君刚刚继位,都是权利交接最敏感的时候,也是最容易生出变故的时候。
郑度的担心不无道理,甚至他还暗示刘循提防亲弟弟刘纬。
李严等人纷纷附议,想法惊人的一致,这种时候稳定局势明显要比抵抗刘备重要的多。
刘循想了想,说道:“眼下大敌未退,我岂能擅自离开,诸位心里都清楚,诸葛亮已带兵来到了江州,绝不能让刘备和诸葛亮合兵一处,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彻底击败刘备,只要刘备败了,即便诸葛亮越过江州,也不足为虑。”
“那成都那边?”郑度担心的皱起眉头。
刘循沉吟片刻,抬头望向郑度和李严:“战情紧急,我实在不宜离开,烦劳你和李严带着家父的遗体先行返回成都,配合我二弟主持大局,等我回军之日,再为家父出殡入塟。”
“主公!”
郑度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对刘循说“主公!你让二公子主持大局,这万万不可,若生异变,悔之不及啊。”
刘循摇了摇头:“郑公!家父在世的时候,刘纬是我的兄弟,难道家父刚刚去世,他就不是我兄弟了吗?再者说,有你和李严在旁辅佐,即便有人心怀不轨,你二人也可便宜行事,稳定局势。”
郑度深深的看了刘循一眼,用力的点点头,“卑职定不负主公所托。”
郑度对李严有些不放心,用眼神示意刘循,应当提防此人,刘循付之一笑,并没有理会。
他相信李严绝不会再背叛他了,首先,李严知道刘循的手段,再背叛的话,李严的全家必然是死路一条。
再者说,刘备眼下彻底陷入了困境,很难让人看到希望,李严凭什么把赌注压在刘备的身上。某漫世界的冒牌医生
刘备自知理亏,可形势所迫,眼下实在没有多余的粮食,见大家都在看他,刘备把心一横,为了稳固军心,免生哗变,刘备铁面无私的说:“国有国法,军有纪律,你身为校尉,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话音刚落,刘备拔出宝剑,一剑砍掉了那校尉的首级。
人头落地,鲜血喷涌而出,刘备环视四周,厉声喝道:“再有煽动军心者,这就是下场!”
众人无不变色,虽然没有人再敢顶撞刘备,可不下几十双怨毒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刘备,大伙偷偷在心里把刘备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什么东西?”
“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凭什么给你卖命。”
“昨日守城的时候,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不照样吓得躲在城垛下面装孙子吗?”
守军刚刚吃过早饭,城外便响起了凄厉的牛角号声,刘循再次率军猛攻。
刘备没有办法,只得带人坚守。
刘循发了狂一样,益州兵也都奋不顾身,前赴后继,一连七八日,每天都是不间断的猛攻。
这一日,刘备的守城器械彻底用光了,益州兵数次爬上城墙,勉强被守军击退,可等刘循退兵之后,刘备心急如焚,深深的皱紧了眉头,“今天勉强挡住了益州兵的猛攻,可明天呢?后天呢?”
“主公!”孙乾推门走了进来,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刘备道:“公佑!有什么话你就说,发生了何事?”
孙权叹了口气,“主公!军粮已不足三日,我看我们还是撤兵吧。为今之计,也只能退守涪城了。”
“就这么放弃绵竹吗?”
刘备很不甘心,可他也知道现在的处境一天不如一天,能撑多久,刘备也不知道。
与此同时,刘循也在思虑对策,见刘循在帐中来回踱步,面带忧色,邓芝上前一步,说道;“主公!你是在担心刘备撤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