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栋灰砖泥瓦大宅子毗邻而建相依相伴,树荫里隐隐可见荷池亭台。
一众人依然被安排到二院客房歇息。
一宿无话。
隔天雄鸡尚未司晨,庄园已经热闹了起来,家奴忙着张灯结彩、布置席面,主家晚辈忙着迎接亲朋。
五里地的官道上,时而都有祝寿的客人前来,高车驷马有之;步行木辇也不少。
解语碟吁嗟长叹道:“如此煊赫之家,我等庶民前来凑什么热闹哇!”
书生接话道:“蝶哥儿不必自谦,我楚家嫡系不比他肖家差上一丝半豪。”
“咳咳。”解语碟干咳两声没有回话,他只不过是在感叹贫富差距太过悬殊而已。
送礼唱名入席这些太过繁琐,解语碟一上午都昏昏欲睡。他们被肖二郎安排在第二梯次的席面就坐,这里多是肖家的近亲与家眷。
与第一梯次的席面只相隔几扇屏风而已。
“司马将军府西曹掾奉上西域明珠一颗~!金卣一对~!”唱礼单的人把脖子上的血管膨胀地如盘根错节的树根一般,可见是下了死力气的。
这是秩比四百石的七品官吏,可比一位县尉厉害的多,肖家可真不简单。
“谏议大夫府三郎君奉上蜀锦九匹,银簋一双~!”这次更是差点吼破了喉咙。
解语碟斜对面那肖六郎,也就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漂亮少年,只见他一脸揶揄之色的看着解语碟,意思很好领悟——看看,我家都是些什么客人,你这厮也敢上座?
这眼神确实有点伤人,解语碟假装没有看见。
他坐的是二梯次最末端,除了肖六郎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那眼神好讨厌呀,小蝶弟弟,我们别理他,哼,有什么了不起。”一边的诗诗轻声安慰道。
“嗯嗯。”解语碟不想多说,他希望尽快结束筵席早早离开。
太史慈怒眼向那少年瞪去,对方也怒眼回瞪。
都是家眷与近亲之人在一块地方,多是小孩与妻妾,嬉闹调笑实属正常。
三姑娘笑嘻嘻地走过来道:“你们可别得罪那小郎君,他在主君与老太太眼中那是了不得的宝贝,到时别让他为难了你们。”
到底是姓楚的,三姑娘还是向着自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