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脸色惨白地抱着壶，一摇三晃地走了下去，好像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
片刻之后，换上来一位年轻的姑娘来侍候酒局，重新上了酒，这回酒是用玻璃瓶装的，没有了阴阳之隔。
安生生切了一声，道了一声演戏给谁看，接着喝酒吃菜，一副蹭吃之后转身就走的模样。
沈复兴给自己倒了一盅酒，同样不紧不慢地抿着，淡笑着看着安生生，一脸都是亲切的模样，那种天然的亲和力，是装也装不出来的。
就连意识中的宋书书都在感叹着自己晚生了二百年，若是早生些年头，怕是也要被他的亲和力所折服，愿在他的麾下，为了人族的复兴而拼杀。
人杰就是人杰，几千年方才出一个的奇人啊！
酒足饭饱之后，安生生搭着腿剔着牙，一脸不屑地道：“就凭你还要领导人族复兴呢，你们族内部的事搞清楚了没有，就你这片地界，你自己看一看吧，几个烟馆就快折腾散架了！”
“人心欲壑难平，人性复杂且恶念十足，这是人族恶之根源，但是在恶中，却也闪亮一般的存在，比如便有林总督正在主持销烟之举！”
宋书书的魂都颤了，可惜身在安生生的记忆中，无法目睹这历史上最著名的大事件，更无法参与其中，叹之又叹呐。
沈复兴悠悠地一叹道：“无论人性是恶是善，在这天道之变的年月里，都不重要了，或许人族有一天会自取灭亡，也或许经过无数年月之后，人族的好奇之心，使得走入星辰大海，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眼下最紧要的事情，便是人族之兴与妖修之衰的矛盾问题！”
“一方死绝便好，回头我便号召妖修团结起来，与人族再战一场便是了！”安生生淡淡地道，可是宋书书却感觉到，这小子最精明的一面，分明就是一次小小的试探，暗地里刀来剑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