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罐子里的符立即燃着,真火冲出罐口,篷的一声便消失。再瞧那罐子里,那还有什么蛊虫,只有片片的鱼头碎骨。
县太爷暗暗吃惊,他吃的也分明是鱼头,怎的就没事了?
他便问魏道士,“这蛊虫怎的变成了鱼头碎骨?”
魏道士答,“非是蛊虫变成鱼头碎骨,实乃鱼头碎骨变成蛊虫。”
县太爷忘问原因。
魏道士问:“老爷近来可有与人作恶?”
县太爷道未有。
魏道士便答:“若没有人作恶,鱼头便是鱼头,却非能自变为蛊虫。”
县太爷遂将三日前,遇到渔翁的事说与魏道士。
魏道士点头道:“是了。那两渔翁便是那河妖来着。皆因县夫人要了他们的东西,他们便教县夫人尝恶果。”
县太爷不甚明白,道:“这鱼头本是他们送与贱内的,如何是要他们东西?”
魏道士道,“近闻老爷廉洁清明,不会不明白,这不义之财断不可取?”
县太爷便道,“若他们不想给,大可以当时就拒绝。”
魏道士笑了,“老爷为官多年,却不知道,声明在外,就会生出诸多的事端。那两河妖偏是看着老爷清正廉明,顾特意来测试。若老爷懂得左右逢源,拿了他们的鱼头,就不会生出事端了。”
县太爷摇头,“这鱼头是决计拿不得的,只怪夫人一时的贪念,反倒是害了自己。”
魏道士听了,却发出一声叹息。县太爷问如何治得了夫人的病?
那魏道士沉吟半响,方答,“除非将那河填了,否则,河妖是不肯交出母蛊。”
县太爷道:“清流河是县民的根本,这填不得的。”
魏道士答:“若是不填,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病死了。”
县太爷忙问有没有其它的法子?那魏道士一言不发的摇了摇头。
却说那魏道士定要填了清流河,否则就不帮县夫人治病。县太爷正犹豫不决,遂让魏道士暂留府中,待他再三思考再做决定。
魏道士在县府里闲着没事,每日钓钓鱼,游下院子。
这日听闻些下人说起县夫人的病,便说到那没心却能行走的大活人,当时好奇,就过去问下人情况。那些下人将牢里孙甫圣道了出来。魏道士便去牢里看。
孙甫圣在牢里已有些时日,每天生不如死一般,狱差只管饱饭,其余一概不管。可他也就没有死去。
这天心绞刚过,就听闻狱差过来,而早饭却没这没早。
孙甫圣就问:“可以出监了?”
狱差答:“非也。”
孙甫圣便望见狱差身后的道士,便问:“莫非是要行刑?”
狱差答:“非也。”
那道士便道:“穷秀才,你可就是那个被挖了心的人么?”
孙甫圣便点头。
狱差早已将牢门打开,魏道士推门而入,在孙甫圣前盘腿坐下,又招呼孙甫圣在他对面坐下。孙甫圣便坐了。那道士取出了张符咒同时嘴里念念有词,那符咒脱手而出,飞将来起,直奔孙甫圣的脑袋。
孙甫圣吃那一惊,躲避不及,符咒已钻入他的脑子里,伸手一摸,已没形迹。孙甫圣大骇,正要发难,又见符咒飘飞出来,这时便牵着四张纸折的人物模样。孙甫圣瞧着纸符飞回道士手里,便伸长头颈去看,瞧得仔细。那四张纸折的人物模样,便是取去他心脏的四个河妖,面目俱全,似是真人的影像。
道士弃了手里的纸折。纸折触地立燃,化为丝丝烟缕,浮到半空便消散不见。地上也不存下丁点痕迹。
孙甫圣知是遇上世外高人,倒头便拜,大叫着:“高人救我。”
魏道士笑了,拂袖而起,孙甫圣爬前,扯住魏道士的衣袖。
魏道士便道:“你这心是河妖取走的,她们不杀你,已是你的大幸了。贫道虽然有法子去治她们,却不愿与她们结仇。”
孙甫圣哭道:“高人有所不知,她们要我去杀人,取别人的心来,供她们吃食。”
魏道士便说:“你便依她们的意思去干罢。”
孙甫圣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