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可听了他的话,有些出神,仿佛自言自语的道:“吴信然……美大的教授……学美术的……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啊……”
吴信非心里一紧,立刻道:“肯定是听我说过啊!以前跟你说过好多次的,你还曾经开玩笑说,想跟他学一学呢!只是那个时候,大家都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哎,不如这样,现在给你找个真正的老师学一学美术吧?这样不仅可以满足了你的爱好,还可以让肚子里的宝宝也跟着陶冶一下情操,怎么样?”
方亦可被他逗笑了,“还没出生的宝宝,陶冶情操什么的,亏你想得出来!”
吴信非嘿嘿一笑,“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能呢?”他急于将这事确定下来,“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晚点就给哥打电话,让他给我们推荐一位这边的老师。他交游广阔,这边也有不少朋友的,里面肯定多半都是学美术的!”只要有了事情做,她也就没那么多时间去胡思乱想了!
方亦可果然颇为意动。
因为听起来老师很方便找到,确实是个好机会呢,所以她便没有推拒。
吴信非趁着方亦可去午睡的时候,给吴信然打了电话。
意料之中的,他还什么都没说,就被当头一顿臭骂,然后是苦口婆心的规劝,说来说去,吴信然就是想让他幡然醒悟,将方亦可送回国,送回到霍西城的身边!
只是,如果说方亦可昏迷不醒的时候,吴信非想过要治好她后将她送回去,那多半是愧疚心理在作祟,根本不是他真正的想法!
而现在,方亦可失忆了,她拿他当她的丈夫,两人相处的前所未有的好,他早就把那种想法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虽然因为她的不适应,两人并没有睡在一个房间,但他就在她的隔壁,离她那么的近。
可以天天给她做饭,看着她吃得香甜,为她洗衣服,处处照顾着她,对吴信非来说,他坚信自己早晚可以让方亦可真正的爱上他!这种情形之下,他又怎么舍得把她送回国!
绝对不可能!
吴信然骂也骂了,训也训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能说的都说了,发现自家小弟根本是油盐不进铁了心,他不由的颓然,“……既然你都决定了,还给我打电话作什么,你还想怎么样?”
吴信非装了好半天的哑吧,这时才吱吱唔唔的把想找美术老师的事提出来。
听完他的话,吴信然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他在这边担惊受怕,各种筹谋,结果呢,惹祸的当事人却在外面过的不亦乐乎,甚至还有心情去学美术?!
他瞬间就觉得特别灰心,仿佛老了十几岁似的。
最后,只得有气无力的给了他一个朋友的电话,“你去找他吧!”
吴信非急忙道,“你别急着挂啊!要不你先给你朋友打个电话说一声吧,免得我自己去说,对方再不以为然不同意,那我不是白让亦可高兴了!”
“呵、呵……”吴信然简直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他深吸了数口气,才勉强压下喷薄欲出的愤怒,冷冷的道,“可以。不过,吴信非,你不要太忘乎所以了。方亦可现在不过是没有了记忆,又被你骗说是她的丈夫,她才会无所适从的依靠着你,等哪天她要是想起来了,我看你怎么还有脸面对她!”
说罢,他“哐”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吴信非撇撇嘴,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可转念,他又盯着手机变黑的屏幕有些怔忪。
吴信然的话,他到底还是听进去一些。
假如有一天,方亦可恢复了记忆……他到底该如何自处?
他并非心无所动。
可是,仍旧是眼前的生活诱惑太大了,他怎么想都硬不下心肠,都不忍心放手。
如同飞蛾扑火。
明知前面是死路一条,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