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烟尘接摔下马来的郎哥,觉得轻飘飘的,接摔下马的李百药也觉得轻飘飘的,心想肯定是这个杜鹤离搞的鬼,杜鹤离如此说话,他更是草木皆兵,担心又是这个心思深沉的谪仙人挖的坑。
杜鹤离笑道:”有什么事你就说,扭扭捏捏的像个胖婆娘。“
孟烟尘说出来自己酝酿已久的腹稿,”烟尘买了李公子留在剑胆城的那副字之后,算是搭上了官家的船了,可烟尘自诩有几分小聪明,这些年做买卖也有些心得,生意做大了是好事,也有些担心树大招风,借着柳公子的帮助,想着搭上鹤壁剑宗和穹庐书院的大船。“
说话的时候孟烟尘边说边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话说完之后,孟烟尘一身轻松,成与不成,他已经不关心了。
杜鹤离笑问道:”郎哥,你觉得杜公子缺不缺钱?“
郎哥想到了剑胆城还钱袋的事,笑道:”杜公子不缺钱,上回在剑胆城还把我的钱袋还回来了,那里面可是有四百一十三颗铜钱啊,杜公子都没要!“
孟烟尘想到了那四句打油诗,呵呵直笑。
见了孟烟尘的笑意后,杜鹤离知道他在笑啥,顺手给了郎哥一板栗。
郎哥吃疼地摸着头,抬头看着杜鹤离,轻声问道:”难道杜公子很缺钱啊?“
杜鹤离不答,想着什么时候转身敲李百药两板栗才出其不意又合情合理。
……
……
柳易和百里青青住宿的那个破客栈,收拾屋子的伙计并没有在两间屋子里找到任何端倪。
收拾残局久了的他并不觉得肮脏,尖嘴猴腮的他在老板跟前讥笑道:”男的也是个软蛋,没睡到啊!”
客栈老板在柜台上一边扒着算盘,一边在草纸制成的白本上记账,字迹歪歪斜斜,错字涂的乌漆嘛黑,别字连篇。
机灵的伙计不忘奉承一句,老板写得一手好字啊!
今日手感不佳的客栈老板脸色愠怒地看了伙计一眼,伙计识趣地不和老板计较,也不看老板的眼睛,拿着抹布假装干活。
经历过无数事的老板记完了账本,起身活动手腕,“可能是收拾干净了吧!”
伙计习惯性将抹布搭在肩膀上,心想着还有自个儿收拾干净的啊,这样的客人真省心省力,随即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说不定是那个抱剑的小姐看不上黝黑的公子。”
柳易和百里青青骑马没离开多久,孙霖就进了客栈,风风火火地打听道:“掌柜的可否见着一男一女路过,男的是个长相黝黑的青衣公子,身材高大的女子一身黑衣,抱着一柄长剑。”
老板不说话,自然轮不到伙计说话。
客栈老板心里挣扎了很久,最终是良心战胜了利益心,“见了,刚离店不久。”
虽是开门做生意,那股子铜臭,到底没有入侵到心里。
孙霖风风火火地奔马离开。
客栈老板坐在门槛上,准备卷一锅旱烟,烟叶在燥热的三伏天里,已经是焦脆不看,触手即碎。
老板不停地在烟叶上哈气,稍微柔软的烟叶终于可以卷起旱烟了,抽烟的老板事不关己道:“女子长得那么好看,那个皮肤黝黑的穷公子啊,摊上大事了。”
客栈伙计看着烟尘弥漫的门前,“还顺带偷了人家的两匹马,算是死仇了。”
老板扒拉了一下身前的烟雾,问道:“这怎么说?”
伙计伸出穿着草鞋的脚试探着屋檐下的太阳光,“黝黑公子那意思是‘老子不但要骑你媳妇,还要骑你家的马’。”
抽了一栈老板准备再抽一锅,卷了烟后起身回屋点火,继续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地吞云吐雾,“骑你媳妇让你生恨,再骑你家的马让你又气又恨。”
伙计伸手尝试着去握住阳光,“理是这么个理。”
老板笑道:“皮开肉绽也是这么个理。”
一路骑行的柳易和百里青青信马由缰地走着,百里青青看山看水,一脸笑意,“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