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胤光难以反驳,尤其听到杀掉阿弟夜离的话,对他更产生了震慑,在他的心中便是不要江山,也是要这个阿弟的。
胤光迟迟不决,富辛伯十分心急。
他忽然就提高嗓门道:“大王子,这王室联姻,自古以来都兼有政治因素,何况大王子还是将来君临天下的伯陀!大王子这边受伤,舞阳化那边就来求和,天下哪有这样巧事,这难道不是上天的旨意吗?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大王子还犹豫什么呢?”
其实胤光对目前战局之势亦了然于胸,只是联姻之事略叫人尴尬而已,但他毕竟宅心仁厚,胸怀天下,并且富辛伯分析得精辟透彻,不由他不动心:终究个人事小,士兵们的性命事大;更要紧的是夜离还落在占人手里,朝夕不保;况且兵法有云:兵无常势,顺势而动。
胤光细思了半晌,权衡了利弊,便道:“老宰辅分析得有理,只是这联姻之事,还要先禀报过父王再说。”
“大王子:这事有缓急之分,来使还等着老臣回话,就请大王子先答应下来,然后再派快骑赶往圣都禀奏此事,这边老臣明日就过海,与舞阳化商讨议和联姻之事。那公主果真如忽得烈所说才貌双全,老臣就替大王子保了这个媒;如果不是,老臣再相机行事。老臣也曾经阅人无数,大王子就信老臣这一回吧,万一此事不谐,伯陀怪罪下来,就由老臣一人承担便是。”富辛伯道。
话已至此,胤光再难推辞:“那……就有劳老宰辅走一趟了。”
“大王子放心,老臣这就去打点过海事宜,大王子只管等候好消息。”富辛伯说过,控身鞠礼,退了出去。
富辛伯回至帅营,向忽得烈报了喜,随后将议和联姻之事书成礼札,派遣一匹快骑传往天都圣宫去了。
当夜设宴款待忽得烈等人,把议和细则商榷妥当,稍带问了些红萱公主之事,
次日清早,富辛伯备了礼仪,率五十名精兵,随忽得烈坐船过海。登岸后,复乘一顶大轿,一路上颠颠簸簸往占婆宫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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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舞阳化回至寝处,便把议和及联姻之事告诉了夫人。
母女二人听罢,欢喜不已,却不知舞阳化早已暗地里设下了“张冠李戴”之计。
未过两日,快马来报:官军已派大宰辅富辛伯来商议议和联姻之事,正在途中,不时便到。
舞阳化闻报大喜,即吩咐隆尔阔在宫外布下仪仗,迎接富辛伯。
果然卯时时分,富辛伯等一干人抵达占婆宫宫外。富辛伯落轿,舞阳化亲自打帘。二人原是同殿之臣,多年的相识,相互寒暄一番后,双双携手入宫。
富辛伯在宫中小憇半会,心里却系着二王子的安危,便要去会见夜离。舞阳化虽然心怀鬼胎,但不敢慢待,便亲自引着富辛伯往西馆而来。
这西馆原是占人春秋大祭之时,各部头领族长的暂居之处。自舞阳化打定了议和的主意,就把夜离安排在此处,奉为上等贵宾,好茶好饭的款待,并且派遣了几名小厮日夜轮换,伺候左右。
二人行不多时,既来到西馆。
舞阳化才要入馆,却见小乙小辛两个侍女守在馆外,便问道:“你两个在此作甚?”
两个侍女见是大宗主来至,急忙施礼。
小乙回道:“奴婢是随公主来的。”说着进馆而去,禀报红萱公主。
原来夜离箭伤本就未愈,且又遭了一顿鞭打,遍体鳞伤,红萱公主公主既已芳心暗许,且知道了联姻之事,自然就一百个放心不下那些下人照理,就亲自来到西馆,为夜离洗伤抹药,料理起居饮食——说穿海底眼儿,无非一个女子爱上一个男人时的本性